可他也被迷了眼,完全看不出娇柔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其实在很早以前,父亲就与他说过,李家的人不简单,让他尽量不要与李家有交集。
可他真的是着了魔,半点不信父亲的话。
直到这半年里经历了一些事后,他才隐约看到了些不对,可他仍旧很是混沌,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阻挡他去思考。
三人在余夏儿这里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留下来一堆东西。
余夏儿翻来看了下,是红糖白面猪肉这些,对一般人来说,这礼挺重的了。
可她不缺这些,就有点看不上。
正好有几天没所有东西都装篓子里带上,又抱上农具去了小湾湖那里。
老余家人正在挖树根,这棵树有点大,他们已经挖了好几天了,也没把这树给挖起来。
一家人都挺勤快的,唯有余大勇在偷懒。
最近余大勇都在抓心挠肺地,想要去跑出去堵几把,每天每天地开荒,又累又晒,他感到无比绝望。
“二叔挺闲啊!”余夏儿嗤了一声。
余大勇看到余夏儿,对她抱着的农具一点都不稀罕,倒是两眼发亮地看着她手上篓子。
“大丫,又拿好东西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屁股上的土往上凑。
余夏儿将农具往地上一丢,也不管篓子了,随便他拿走。
只是冲余婆子喊:“老太婆你是不是眼瞎,才会你家老二偷懒,你每次都看不见?还是你偏心眼,就知道疼你家老二?”
本来老余家人,特别是余老大,早就习惯了余大勇偷懒的,听余夏儿这么一说,顿时心头就不得劲。
他们一个个在这累得半死,余大勇却坐在那里跟没事人一样,连几个孩子都比不上。
“娘,你要不管管老二,回头我也不干了。”
“就是就是,娘您要是再不管管二哥,我也不干了。”
“我个女人都没歇着。”
……
又累又晒,秋老虎厉害着呢,一个个心里头也憋着一股火,几乎是一点就炸,看向余大勇的眼神,充满了不满。
余婆子垮了脸,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瞧一个个火气大的,再想到自己也没歇着,二儿子却在那里闲着吹风,心里头也窜了一把火。
一锄头过去,砍下一根比大拇指粗点的树枝,拿了就朝余大勇冲过去。
余大勇见势不好,拔腿就想跑。
余夏儿哪里能让他跑了,伸脚将他绊倒,让他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就这功夫,余婆子就跑了上来,劈头盖脸往余大勇身上抽。
“我让你偷懒,让你偷懒,那么大个人了,连个两岁的孩子都不如。吃饭你吃得最多,活你干得最好,还一天到晚喊累……”余婆子越打越来火。
开荒这活是真的累,一个个吃得再好也没胖了,可二儿子却不一样,吃得圆滚滚的,长脸都变成了大圆般脸,腰粗了好几圈,可见是真没累着。
“哎哟,疼死了,娘你要打死我啊……”
余大勇被打了好几下,终于找着机会爬起来,撒丫子跑得飞快。
余婆子累了,没追出去多远就停下来,指着余大勇破口大骂。
可余大勇现在就是个滚刀肉,仗着余婆子追不上他,压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老太婆,你这样不行啊!你家这老二,那是一点都不信你的,铁定后脑勺长了反骨,得打服了才行。我可是听说了,这种人天生就是个不孝的东西,要让他逮着机会,卖儿卖妻卖母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余夏儿怂恿道:“你大儿子孝顺,还是个大长腿,回头人把交给他,让他去收拾,把人给你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余婆子猛地扭头:“死丫头,你当老娘傻?”
余夏儿嗤了一声,不客气地说道:“你不傻,你聪明?自个累得跟狗似的,儿子身强力壮却在那里歇着玩蚂蚁,你觉得他是看着你累,还是没看着?”
有些事就不能去想,一想就各种不对劲。
要说这余大勇也没那么不孝,就是懒得很,不爱干活不爱动弹。
余婆子细细一想,都开荒这么久了,老二不可能没看到她累啊,可就是没来帮过忙。
好比如刚才,她抱了那么大一簸箕鹅卵石,可是沉得不行,走二儿子身旁过。
二儿子不仅没帮,还往边上躲了躲。
越想就越不得劲,看向余大勇的眼神,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孝。
余大勇一看,觉得不对,立马急了,冲余夏儿喊:“死丫头,你在那跟你奶说啥呢?”
“说你个不孝东西作死呢!”余婆子弯身,捡了块土疙瘩朝他砸了过去。
又朝余大志喊了声:“老大,你给我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哎,好咧!”
余大志扔了锄头,朝余大勇冲了过去。
余大勇一看,不好,立马就想跑。可腿短的他,又哪里跑得过腿长的余大志,没多会就让逮住了。
拖回来后,余婆子好一顿毒打,打得余大勇连连惨叫。
那边仗着自己挺着大肚子,几乎啥活也不干的田氏脸皮一抽一抽的,吓得直缩脖子。
哪里还敢偷懒,连忙低头干了起来。
余夏儿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瞅着直乐呵。
这一家人,挺好玩的啊。
韦氏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敢说话的样子。
余夏儿瞥眼:“有啥事直说行不?”
那一脸便秘的样子,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