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赵无疾看到了巨大的光辉前途,也看到了这其中必须的先决条件,保住这个太子的命,推他当上国君。
但凭借自己这五十人就想做到,于是大步上前施礼:“君上,君。”
赵兴立刻打断了他:“记住,以后在我的面前说话,别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说话要罗嗦,不是,是要详细,要不谁听的明白?只有尽力的将你要表达的意思说明白,让人听的懂,不至于让人误会,不至于让人浪费时间瞎猜,这才是关键。就比如——对了,你刚刚想要说什么来着?”
赵无疾就很目瞪口呆,很不知所措,自己的师傅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就劈头盖脸的批评了自己一顿,这真的很无奈啊。
但领主是没有错误的,是不能被反驳的。于是只有老老实实地再将自己话说一遍:“下。”
“是属下,要不我以为脚下或者是山下呢。”
“属下是说,君上——”
“是国君,要不我还以为你在说我呢。”
“是,国君,君——”
“是国君,封君。这我就听明白了。”
然后看着再次陷入木鸡一样的赵无疾,看他半天不说话,气的赵兴上去就是一脚:“你倒是继续说啊。”
赵无疾就挠着脑袋尴尬的道:“那个,我忘记我要说什么了。”
赵兴这个气啊,没事你喊我们两个尊贵无比的人玩呐。
“国君,封君,我想起来了,既然这代郡已经是师傅的封地,这一片的国人当然是师傅的属民,在这个危急时刻,请封君下令,征召属民保护国君和封君安全,如此才能保护国君回国都。”然后小心的询问:“属下这么啰里啰嗦的说,您滴明白?”
明白,相当的明白。这个办法相当好,但其实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现在的赵雍还不是国君,赵兴也不是封君。但这时候请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了。拉虎皮扯大旗,只要这五十人认可了,就等于是事实。而这五十人巴不得认可,这就好办了。
赵雍和赵兴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
于是,先是派出了十个汉子分向四周宣布这一片已经被国君封给了赵兴,代兴君。大家都是代兴君的属民了。代兴君要求征召属民青壮,自备戈矛武器,带上干粮食水,保护国君和代兴君回国都。
百姓是盲从的,对上面的变乱是没有任何感知的。但巨大的,变成封君属民的利益,让他们更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无数的青壮开始拿起戈矛盾牌弓箭,开始向小山包,后来被称为君丘的地方集结,那真是王要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袍。
周人还没被孔老二彻底的带坏,而几百年的诸侯征伐,更让周人好战。这个年代,就没有好战必亡这一说。不好战死的快,这才是这个时代的道理。
赵兴看着蜂拥而至的士兵,他欢喜的和赵雍说着生的安全。
结果赵雍笑眯眯的回了一句:“老师,你破产了。”赵雍这么说的意思是,按照规矩,这些赵兴未来的属民已经响应了他的征,那么他今年向赵兴的税就免了,三百人,三百户的税是不少的。
赵兴却笑着回答:“我认为我赚了。”
“为什么?”
赵兴就说出了多年以后,赵雍总算是明白了的一句话:“奇货可居。”
应征的其实不多,也就三百,这时候,赵兴才知道,自己所辖的人口是多么的少,于是他在内心里定下了自己领地中的基本策略——多生孩子少种树,多生孩子少养猪。在未来,他开始在代郡砍伐那令人发指的,郁郁葱葱到处疯长的森林,开荒种田,为多生孩子做基础。
当然,现在先得将生孩子的事情放一放,因为就在地平线上,轰隆隆的战车声和厚重的尘土扬起来了,吉凶祸福,就要有个决断了。
三百的将士,将来不及再次躲避的赵雍赵兴紧紧的包围起来,娴熟的摆好了守卫的阵型。赵兴踮着脚尖看向那从烟尘里出来的战车。
五十辆,什么概念?
按照周礼,旅由五卒,即二十辆战车、士兵五百人组成;师由五旅,即一百辆战车士兵两千五百人组成;军有五师,即五百辆战车和士兵一万两千五百人组成。
然而这是春秋早期以及以前的军制。
到了春秋末期,战争规模越来越大,到了战国时期,更是战争动用空前。
大国需要动用的军队数目也不得不增加。但礼制规定“天子有六军”,其他的诸侯只要拥有三军以上,就算违反了礼制。于是各个诸侯国就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变通方法。
各个诸侯国悄悄的将军队编制增加了一倍,而后再增加了一倍。
现在,各地诸侯的一个战车配备是一百人。虽然一个旅依旧是五卒、二十辆战车,但士兵总人数达到了两千人,是原来的三倍多;而一个师则达到了一万人。
现在,对面出现了五十辆战车,五千人。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对比,十一比一。
赵兴很忐忑,若是肥义派人来接,那是好事,若是公子杰劫杀,那就是灾难。
战车奔驰到了山脚,赵雍就欢呼起来。
“为什么欢呼?”赵兴不解的问到,语气里有着不悦。生死一线,你哪里来的闲心欢呼?
“裨将来啦,是赵国的裨将。”裨将,国家军队二把手。
赵雍跃众而出,准备迎上,赵兴再次一把拉住:“且慢,待弄清楚敌我再说。”
赵雍就责怪的挣脱:“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