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赵虎遗骸收回,赵兴含泪命令韩策厚葬,并厚抚恤其家人,这是为自己尽忠,为自己脸面而牺牲的,自己绝对不能亏待了。
这时候,许杰带着十匹战马和骑手赶到了。赵兴冷冷的看着公子仲:“赵老二,送你下地狱的第一步开始了。”
为了减小战马负重,赵兴的十名属下没有着甲,下身以及战马身体却都用青幔围了起来,不知道弄什么玄虚。马上骑士,人手一面盾牌,一根木棍。手不能控缰,但却一个个稳稳的端坐在战马上,让懂行的立刻佩服,这都是打小长在马背上的高手。
但可惜,大家也看出来,赵兴的十匹战马虽然也算精挑细选,但和公子仲派出来的十匹战马却不能相提并论。如此,可能是赵兴心虚,才用布幔围起战马,以免露怯吧。
公子仲派出的十匹战马,那可真的是这赵国天下难寻的宝马。一个个膘肥体壮筋骨强壮,而且毛色统一,配饰辉煌。马上的骑士更是高大威猛,虽然同样为了减轻战马负重,也没有穿戴铠甲,还故意的袒胸露背,向所有的人,展示了他们钢铁浇筑一样的身体肌肉。一手握缰绳,一手大木棍,双腿紧紧的夹着战马的肚子,显得那么的坚强有力。
这一对比,高下立判,结局输赢,已经没有悬念了。
两人相赌,其他人纷纷押注。大家押注在谁的身上,获胜者也会有相当丰厚的回报,遮掩住内情,干扰大家判断,期望大家能多多押注自己,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这显得多少有点不厚道。
不过这是明显的欲盖弥彰,只能适得其反。所以,刚开始还有押注赵兴的,也纷纷转而押注公子仲,最终押注赵兴的赔率越来越高,达到了十倍。
但可惜,大家都不是傻子,赔率再高,从现在的状况看,押赵兴,也是给对方送钱。所以大家纷纷押在了公子仲,最终弄的没有对押,赌博都快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这种状况,连赵雍也没支持赵兴,押了叔叔赢,可见学生,是最靠不住的。
倒是全天候的伙伴廖冲和杀人五人组的其他几个,肥义,乐池,还有巴结赵兴的丛生出于面子,每人给赵兴下注二十斤金子。
从生还特意尴尬的解释:“我家底少,只能这么多了。”那意思非常明显——赞助你了。
大家看历史,这个年代,君位赏赐一出手就是几百几千斤,乃至上万斤金,那个时候金子遍地似的。
其实不然,当时是把铜和金子通称金,反正都是黄乎乎的差不多。
但细看史书,有的是赏赐上万斤金,这才是黄铜。你可以拿回去铸造钱币啊,礼器啊。但也有记载,赏赐黄金,这是真金子,只要注明黄金的,就没那么多了,几十斤几百斤就不错了。
肥义等人,一下拿出二十斤,是金子,也算给足了赵兴的面子。
赵兴看着全城都押对方赢,心中无比快意:“押吧,押赵老二赢吧,越多越好啊,我是以全部家产做赌注的,到时候,我赢不死你们这些逼死我爱将的混蛋。”
然后不怀好意的对肥义等人说:“其实,不必照顾我面子的,你们一个个也不容易,投到对方身上吧,赚点外快也是好的吗。”
他的意思是,你们投到我身上,到时候我赢了,还得分你们。而你们投到对面去,我还能多赢一点。虽然合计你们不过是八十斤金子,但蚂蚱腿也是肉啊。多八十斤是八十斤啊。
大家就尴尬着了,以为这是赵兴怪罪大家给的面子小。但明明是打水漂的事,不过是捧个场。捧个场就二十斤金子,很给面子了,份量很重啦。
结果这时候,老宗正施施然走到了下注场,对着记录者大声的宣布:“赵氏其他人不论下注何人,但我以宗正的身份,以赵氏下注小赵兴黄金两千斤。”
“轰——”就这一句话一出,全场大哗,所有的赵氏族人捶胸顿足者有之,破口大骂者有之,嚎啕哭泣者有之。无不责怪宗正人老糊涂了,两千斤黄金,这几乎就是赵氏宗族公产的全部存货家底啦,明明眼睁睁的看着赵兴必败无疑,还不惜一切的往里丢,这不是明显的败家吗?
但宗正的权威地位,是没有人敢挑衅的,他的决定是无人敢反驳的,也只能嚎啕,跺脚咒骂。
赵兴也在嚎啕,跺脚,咒骂:“你个老东西,太贪了,这一下,就让我损失两万斤黄金啊,即便因此赔率降低,最少让我损失一万斤黄金啊,现在我真想下去掐死这个老东西。”
公子仲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宗正道:“老人家,您如何决定,我做为族人不敢置评,但如此乱用公帑终究不太好吧。我可事先说明,我赢了这局,我是绝对不会动私情归还的。”
宗正眯着眼睛淡淡的回答:“当初的事情本来就不合规矩道理,何必耿耿于怀迁怒别人?为泄私愤,而害国家栋梁,更不应该。但按照规矩,我只管理宗族不干涉国政,但我老人家还是看不过去。既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何必挣扎强求?我如此做,是为赵国,为你好。如果你现在罢手,不做第三局,才是你的幸事,是赵国的幸事啊。”
一提前事,公子仲立刻怒火中烧,面露戾气狰狞:“宗正不要多说,这个赵国,这个天下,有我赵仲,就没有赵兴。你死我亡,没有退让。”
宗正看了公子仲好久,最终摇头叹息一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苦心劝不住该死的鬼啊。”然后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