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真明白了,她进门,老太太没拿捏住她,就又把目标重新盯回这四儿媳妇身上。
她只能默默同情史玉清几秒钟。
果然,她选择反抗是对的,人善被人欺啊!
其实她对回陶家心里隐隐有些抵触,可是想到那可怜的陶家二老,她也只能心底感慨一声:老实人。
杨卫国倒是有几分明白她心里所想:“你要是不愿意回去,咱们就早去早回,不留那吃饭。”
陶真真苦笑,就是想留,也得陶家肯招待啊!
“看情况再说吧!”她问杨卫国:“丫丫怎么办?”她没有带孩子的打算,没必要让孩子认识这所谓的舅家,又过不长……
杨卫国顿了顿商量道:“要不带着她?她天天在家也挺腻歪的。”
陶真真诧异的哥们在腻歪啥啊?让她在家吧!”
杨卫国不吭声了,你都有决定了问我干啥?
陶真真把丫丫送到前院,丫丫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们,朱玉霞有些不悦:“你们就带着她呗,一个小丫头能吃几口……”
她也是服,怎么什么话到了朱玉霞嘴里都这么难听?难道这说话也传染不成?她和老太太呆久了不知不觉染上了老太太说话的毛病……
她心里腹诽着,刚要说话,杨卫国已经解释道:“太冷了她去了也遭罪,再说我们中午就回来了,没必要折腾她。”朱玉霞嘱咐道:“想中午回来那早点,别赶饭点惹咱妈不高兴。”
出了屋子,陶真真说他:“二嫂对你态度倒挺好。”
杨卫国淡淡道:“她是嫂子……”意思是对我这个小叔子当然不能恶言恶语。
到了陶家,果然如二人预料那样,冷锅冷灶,屋子里陶老头坐在灶上唉声叹气,陶母正和二姐抱着痛哭。
“妈,二姐,这是咋的了?大过年的你们哭啥啊?”
听到她的声音,陶母和二姐赶紧分开,转了头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破毛巾擦眼泪,陶二姐就用袖口抹了一下然后站起来,“真真回来了?”
陶真真嗯了一声,“二姐,你过来了谁在家照顾我二姐夫?”
“孩子们都在家,我来看看,一会就回去。”二姐看向杨卫国,“这就是妹夫吧,快上炕坐,炕上热乎。”
杨卫国上前给二老和这位二姨姐拜了年,把东西放到桌上,“我听真真说了二姐夫的事,他现在还好吧?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二姐你有什么事,你就跟真真说,都是自家人别客气。”
二姐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出去打水洗脸,陶母这才拉着小女儿的手悄声道:“你二姐太苦了,唉,我们当爹妈的没本事帮不上她……”
陶真真以为她说的是二姐夫腿截肢那次没帮上,就安慰了一句:“也是没办法,以后等孩子大些就好了。”
哪知陶母眼泪就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大了也是人家的孩子了了……”
没头没脑的把陶真真说愣了,“什么人家的……”她想起一个可能,脸色一僵,急道:“难道我二嫂要把孩子送人几个?”
“还几个,这一个就要了老命了……”
“为啥要送人?再困难还差这一个吗?”她霍地站起来,“我去跟我二姐说……”送的人家心善对孩子好还行,孩子和养母家感情好还好,她前世认识一个人,被送到那家刚开始对她还好,后来夫妻离婚谁也不肯要这个孩子,她再回到自家,因为几年没在一起,心里又有怨气觉得父母把她送人,和家里人关系也不好,初中毕业没两年就早早嫁了人,生活特别困难。
杨卫国拉住她,“没看二姐正难过吗?你还是先听妈说吧!”
陶母嗔道:“就是,还是姑爷稳当,你瞅瞅你,这熊脾气多暂能改。”
“你二姐夫这样,以后家里就全指着你二姐了,家里……唉,”陶母叹了口气,“你二姐村上有一个人有个表亲在城里,听说了这事就说他们单位有对夫妻三十岁了一直没有孩子,可人家想要女孩,还是人家觉得你二姐可怜,这才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把全根送过去的。”
合着要送走还得求人,要不人家还不同意……
陶真真对二姐家几个孩子不熟,就是原主对那几个孩子都没什么感情,可是孩子被送人,想想那滋味她心里就不好受。
正好二姐洗了脸进来,“妈,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陶真真过去叫住她,“二姐,你真要把全根送人?”
二姐的眼圈倏地就红了,“我也不想,可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最后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得了,这脸白洗了。
陶真真拉二姐坐下,把自己兜里洗得干净的手绢递给她,“你别哭,你说说看,咱们再想想办法。”
二姐没接她的手绢,这个妹妹爱干净,不愿意别人动她的东西,她哭了一阵又用袄袖擦了擦眼泪,这才说:“有啥办法?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舍得把孩子送人?”
说是送人,和卖也差不多,人家答应给她一百块钱。
她羞愧的低着头小声把这事说了,“有了这些钱,我再出工多挣些工分,省一省也够一年……”
“那一年以后呢?难道再把全勇送人?”陶真真又急又气,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陶二姐捂着脸又要哭,她无奈的拉下她的手,“行了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要不是你们把队里赔的钱给了刘家那些贪婪无厌的人,怎么会到这个地位?
这二姐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