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陶真真刚离开家门没多远就碰见杨卫国和杨老四回来了。
杨卫国从她背上接过背筐,“怎么你自己背着,老五呢?”
“不用他去,我可没钱买票。”她和和她打招呼的杨老四点了点头说道。
“我送你去车站。”杨卫国把筐背上说。
杨老四忙道:“三哥,二姐那的事咱妈还等着听信儿呢!”
“你说就行了,再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一个小时。”杨卫国拉了把陶真真,“走吧!”
路上,陶真真问:“二姐那儿真出事了?出啥事了?”
杨卫国道:“是二姐夫他爸,听说被抓了,结果他那个后妈就把他们一家撵出来了,二姐夫他们现在住在老太太留下的破房子里。”
陶真真倒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反正也没感情,趁这个机会分出来不是挺好?”
杨卫国看了她一眼,她问:“怎么?我说得不对?”
“咱们是这么想的,可外人看起来,要么觉得是他家老太太过分,不知道原因的会以为是他们没良心,家里落难了就分家了。总之,这话你可别当着旁人的面说了。”杨卫国叮嘱道。
“我懂啊,我就是跟你说说又没当着外人的面说……”这话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难不成是她内心里把杨卫国不再当成外人?
杨卫国听了却十分高兴,“好,那你有啥话以后私下里和我说。”然后问起昨天她进城的事。
陶真真就大方的把昨天的事跟他说了,包括那个陶志的事。
反正杨老五那张快嘴也会说,她说了还显得她很坦荡。
她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在他面前“坦荡”,因为杨卫国听了“陶志”这个名字就已经成了大黑脸。
他是知道陶志的,那可是公社供销社主任的儿子,后来,他对陶真真起了些心思,不愿意让她离开他,就偷偷跑去打听了她以前的事……
咳咳可能不太光明,可是谁让他没忍住太想知道了呢!
“今天我陪你去县城。”
陶真真啊一声看着他,“不用……”
杨卫国打断她的话,固执的看着她,“我陪你去。那个陶志不安好心,你以后看了他离他远一点。”
陶真真愣愣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没搭理他。”
心想着昨天陶志那恶心人的样,既然他想跟着就让他跟着吧,万一陶志对她不死心看到杨卫国也该死心了吧!
二人说着话,突听到后面有人喊,回头一看是杨老五,杨卫国就把他撵了回去,“今天我陪你三嫂进城,你回去吧。”
杨老五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回去了,走了没两步,突然又追上来把杨卫国拉到一旁去,小声叽咕着,“昨天有个男的叫我三嫂真真,叫得可亲热了,三哥你可得小心了,我三嫂这么能干可别让人给抢了去。”
“滚一边去!”杨卫国一点没领情,杨老五才不是为了他好,他纯就是调拔。
杨老五哼了一声,嘀咕着“不识好人心,有你后悔的那一天”走了。
陶真真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杨老五就是个搅屎棍,这个年纪的男生能有这样的性格,不得不说老太太的教育真是太“成功”了。
“别理他,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杨卫国说。
杨老五进了屋,就听见老太太正在骂三哥和三嫂,老太太等了一晚上,也没见老三和老四回来,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只进来一人,另一个连面都没露就跟媳妇走了,简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她能有好脸色才怪!
她中气十足的骂够了,才对四儿子道:“你接着说,那婆娘把你二姐他们撵出来怎么样了?”
老太太自己不愿意分家,却十分高兴女儿不用在婆婆跟前听喝,“你二姐夫知道上进,还知道打鱼,他们两口子倒是不用愁了。”
至于房子破旧那是没办法的事,以后攒了钱让几个儿子去帮她脱了土坯重盖呗,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当然,没分到什么就撵出来还是让她把那女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过女儿没大事,她也就放下心来,眼下的大事是杨伟东的婚事。
不大办,娘家来人也要请吃饭,加上队长和几个亲近的,三桌是要有的。
老太太心里都要滴血了,年前准备的腌猪肉这回能用上了,炖个粉条子,再来个炖酸菜,还有豆芽,凑巴凑巴就差个鱼,她问老四:“你二姐没说让你捎几条鱼来?”
“我二姐说,她们今天坐车过来,鱼他们给带来。不过,鱼不大,也就一斤来沉,开春了这雪都化了,大鱼不可抓了。”
“有鱼就中,不管大小啊。”老太太安排完要做的菜,叫了杨伟东,私下里对他说:“以后你不准和老三媳妇说话,当初她要死要活的要嫁你,这事好多人都知道,你也不避讳着些,让人看了笑话,小心你媳妇进门以后也不高兴。”
杨伟东无所谓的道:“说几句话哪那么多的事儿?她不愿意拉倒,谁还看她的脸色不成?”
老太太气个倒仰,指着他又不敢大声骂,怕被人听见,正想在说几句,外面又有人喊她,她只好出去了,临走前说了句“反正你注意着点,你不想要脸了连前途也不要了?那当初你何必求老三替你娶?”
杨伟东站在那好半天,他后悔了不行吗?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陶真真二人进了城,一下车就碰上陶志。
“真真,这么巧?又遇上你了,咱俩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