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
第一缕阳光照入病房的时候,李雅薇霍然睁开了眼睛。昨晚和医生商量完母亲要做的检查后,她本来准备一直守在母亲身边,但她真的有点疲惫,趴在床边缘只是一会儿,等睁开眼的时候,天居然亮了。
她发现自己也没有趴在床边,而是躺在一张简易的看护床上,扭头望去,崔欣爱并不在病床上。
心中“咯噔”下,李雅薇快速爬起,才冲出病房就已止步,金鑫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沈约呢?”李雅薇下意识的问了句,随即改口道:“他知道我妈去了哪儿吗?”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对沈约产生了信任,亦有了依赖。
“昨晚我让他去休息了。”金鑫打了个哈欠,“一会儿他接我的班,继续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李雅薇不耐烦道:“需要看护的是我妈。”话音落,已看到崔欣爱居然拎着一瓶开水慢慢的走过来,李雅薇又惊又喜,迎上去接过暖水瓶埋怨道:“你做这些活干什么?怎么不让别人做?”
她看了金鑫一眼。
崔欣爱连忙道:“人家是保镖,又不是保姆。我要请看护……”她本要请看护,李雅薇却执意要亲自护理,崔欣爱并不想逆着女儿的意思,更不想指责女儿,自己揽责道:“我习惯自己做些事情,总躺在病床上,对身体不好。活动一下,对身体好些。”
金鑫起身。在李雅薇以为金鑫要接过暖水瓶的时候,金鑫却向住院部外走去。住院部门前,沈约适时的走了进来,和金鑫交换下目光,过来接过了李雅薇手上的暖水瓶。
李雅薇忍不住道:“沈约,你们这个金总最近怎么回事?老是黑着一张脸?我们欠他钱没有给吗?”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更年期提前到了?”沈约猜测道。
李雅薇“噗哧”笑了声,“你们男的也有更年期吗?”说着扶着崔欣爱向病房走去。
沈约拎着暖水瓶看着金鑫消失的方向,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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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出了病房,直奔停车场。当初在海滨的那辆货车居然停在了医院的地上停车场。金鑫四下打量了眼,正要敲敲货柜车的后门,门已经轻轻的打开。金鑫爬到车上,就看到高洁正冷冷的看着他。
高洁看起来根本不需要睡眠,精致的妆容没一点改变,看到金鑫上车,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金鑫坐了下来,吁了口气道:“昨晚你们有什么发现?”
高洁没有立即回答。
“看起来是没什么发现了?”金鑫打了哈欠,“昨晚一整晚,李雅薇一直呆在病房内,守在母亲的身边,她看起来非但没有精神分裂,也没有梦游,而且对母亲的病情很关心的。”
高洁神色更冷,“金先生,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的判断。”
金鑫不置可否。
“可我已经将所有关于李雅薇的资料都给了你。”高洁道:“我想我不用说出自己的判断,以你的头脑,你心中也应该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你的想法和我的判断,应该偏差不大。”
金鑫仍旧默然。
“如果依照百鬼夜行的游戏规则计算,昨天的李雅薇最多还剩三天的时间,而她已经浪费了一晚。”
“我倒不觉得她在浪费。”金鑫终于开口道:“我觉得昨天是她人生中很有意义的一天。”
高洁沉声道:“我知道李雅薇和崔欣爱之间的和解,让你这个局外人开始感动。”
“你难道不感动?”金鑫反问。
高洁怔了下,“我的职业精神让我只能用理性来衡量,并不只能凭感性做事。如果这点和金先生的理念冲突,还请金先生体谅。”
金鑫不说话了,他不是胡搅蛮缠的人,高洁从职业素养来讲,的确没有做错什么。
“多重人格有善有恶,但就和天平般,要让天平砝码平衡,恶的砝码多重,善就有多重。反之亦然。而两者之间出现失衡,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这人就会出现精神异常。”高洁分析道:“如果从这个角度分析,她人格中善的表现越明显,作恶时带来的破坏性就会越大!”
金鑫冷哼一声,“翟可意那面有什么消息吗?”
高洁摇摇头,“我们虽然经过监控数据汇总分析,却仍没有找到她。她消失在本市监控不到的地方,看来她是早有准备。”
“这么说就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金鑫站起来,看起来准备结束这场对话。
高洁摇头,“警方还是查到点儿线索,你可以看看这份资料。”
金鑫接过高洁递过来的一沓资料,迅速的翻看,不多时抬起头来,“翟可意的姐姐翟可人曾和李继祖读同一所高中?”
“很巧是不是?”高洁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读的是同一所贵族高中,专门为前往海外留学准备的。结果李继祖侵犯了翟可人。之后这件事得到了和解。”
“有钱就是好,而且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金鑫喃喃道。
我并不这么认为!
高洁本想反驳,可最终只是讨论正题道:“之后翟可人去了澳洲,李继祖却留在了本市,继续花天酒地。然后是翟可人自尽,近来翟可意刻意的接近李继祖,李继祖得了莫名奇妙的病。”
“是病?”金鑫问了句。
高洁确定道:“对的,是病不是毒。哪怕钱巧巧砸了重金请的医生对这种病也是束手无策,这种病很奇特,国内外都没有先例,如今的李继祖身体有种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