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衍冷沉着脸,也对邢墨渊开口:
“九弟,你可有什么办法?”
若是实在不行,就真的只能杀鸡儆猴了,可毕竟都是百姓,杀了就是污点,这辈子都洗不清了,怕是以后一旦再出什么事,他杀百姓这件事,都无法抹灭。
邢墨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有一丝无奈:
“陛下,如今这种情况,怕是杀人也解决不了,这些人明显是被有心人煽动的,他们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就算现在杀了再多人,他们也无所畏惧,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怎么都会死!
还是要从根源入手,只要能解决这次疫病,让百姓们怀有希望,这种暴动,便会不攻自破。”
对于百姓们来说,若是疫病能治好,他们就会惜命,一旦他们觉得自己死定了,哪里还会怕什么杀鸡儆猴。
君天衍和君无玥的脸色铁青,太医那边根本没有研制出什么有效的药方子出来不说,还有两个太医自己也得了疫病,甚至不少大臣府里人,也有得疫病的。
君天衍前两日已经取消了早朝,为的就是防止大臣们也倒下。
他也知道,会转化成肺痨的疫病,靠太医要段时间内解决,几乎不可能!
然而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再次给太医们施压,让他们一定要尽快解决这次疫病!
他要再次去信神医谷,看看神医谷的态度,实在不行,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吧!
……
君天衍不知道,他的信才送去,花满月看了之后,冷笑一声:
“过了好几日才回信?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这疫病十分凶险,会恶化成肺痨,想要解决怕是很困难,你告诉玄幽国皇帝,现在要我们出手,必须要有两百万两!”
要是有两百万两,她才肯屈尊去玄幽国京都看看这疫病的真实情况。
少了一个铜板,她都懒得出手。
……
玄幽国都城,许多地方已经开始大乱。
“母亲,如今外面太可怕了,您可前往别随意出去,百姓们都疯了,闯入别人家宅,为了就是让大家都被传染!”
“你们都记住,这些日子绝对不要出门,外面恐怕还要变得更乱!”
“天哪,怎么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他们自己得了疫病就算了,还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怎么可能这么过分!”
整个京城人心惶惶,所有没有染病的人,都紧张不安,生怕自己家里也被人闯进来。
葛余是个举人,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一大家子挤在小巷的五房院子里。
他此时被藏在地窖里,上面传来了他母亲的唾骂和嚎啕大哭声:
“你们这些杀千刀啊,我和你们拼了啊,你们不得好死啊,放开我孙女!滚蛋啊,滚出我家!”
“祖母,好脏啊,他在我脸上抹唾沫,太恶心了!”
“钱三,你凭什么带着人闯进我家,你自己得了疫病,你竟然要我们也跟着被感染吗!”
“哼,她家还有一个举人,叫葛余,去年中举的,当时还在我这里炫耀了好几次,快找找他在哪!”
葛余紧张的根本不敢出声,然而,声音越来越近,突然,一道光从上头传来,就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满脸病态的男人,桀桀笑着开口:
“找到了,咳咳咳,他在这里!”
葛余看着他们跳下来,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通抹,他一介书生,根本挣脱不开。
“举人老爷是吧,不如一起去黄泉咳咳,黄泉路啊!”
葛余在绝望中,看着这些人都嚣张地离开。
他爬上来时,家里人都绝望又愤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啊,我们都完了,都死定了!”
葛余这家人的遭遇,在整个京城的不少角落,都上演着相似的场景。
月幽医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过三日左右,这边也沦陷了。
这日中午,一个人的到来,彻底打破了月幽医馆的宁静。
陶常玉和陶老爷子刚从病房下来,吴婶子和费书生的情况更差了,怕是挺不过几日了,就连怜儿和吴婶子的女儿吴秋荷,也开始咳血……
“咳咳咳咳,外祖父,表哥,快快快,咳咳咳,快把医馆们关了。疯了,全都疯了!”
他们才下楼,一个有些狼狈的女子踉跄地跑进来,急切地喘气个不停,似乎特别难受。
陶常玉一看到对方,就惊的不行:
“可晴,你不是在平安村吗?怎么出来了?你怎么这般模样,发生了什么?”
安可晴脸上还有不少红点,但还是被陶常玉和陶老爷子一眼认出来。
安可晴急促呼吸,艰难地开口:
“人都跑了,跑回来了,咳咳咳,不知道谁怂恿平安村的人,一起反抗,全都跑出来了,还说、说要让整个京城的人都陪葬,他们现在结伙传别人家里,有人跑这来了,快点关医馆的门啊!”
“这里,这个医馆竟然还敢有人守着,给我冲进去!”
突然,外面传来癫狂凶残的声音,只见一伙二十来人,都拿着工具,怒气冲冲地盯着里面的陶老爷子等人。
顺丰镖局的镖师们全都立刻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
可这些人似乎都疯了,一个个虽然有些怕,却还是对镖师们吼道:
“你们最好不要挡在门口,不然我们手里的刀就不客气了!”
“吐他们口水,看他们还敢不敢拦着我们,看看他们戴着口罩,就是在嫌弃我们,恨不得我们都死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