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
外面传来了喊声。
安静被打破了。
周果揉揉眉心,“何事?”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周果抬头,见是跟着王德凯去的一名将领,心中就是一凛,“都督如何?”
若是发现了吐蕃大军,王德凯那点人不够对方吞。
可若是没发现,那吐谷浑怕是要危险了。
所以庙算就是这样,一旦错了一处,处处皆错。
将领一路疾驰,此刻疲惫不堪,他说道:“两日前,我军遭遇吐蕃五千轻骑……”
“狗贼!”周果瞬间就知道,吐蕃人果然是存了突袭叠州的心思。
“两军厮杀,我军大胜。”
将领在喘息,周果蹦了起来,难掩喜色,“小贾的分析果然没错,那禄东赞竟然要用突袭叠州来让赞普不敢对他下手,哈哈哈哈!”
有人送了温水来,将领喝了几大口,打个嗝,继续说道:“此战贾参军领军左翼……”
贾平安没单独领军过,都督……
周果叹道:“都督冒失了。”
将领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此战,贾参军领军从侧面杀了进去,敌将被迫逃窜……”
呃!
这是杀奔敌军主将,搅乱敌军部署。
很给力啊!
周果的脸有些红。
“后来敌将败逃,贾参军追杀,斩杀敌将!”
周果呆呆的站在那里。
那个少年他觉得不错,但王德凯却觉得是个天才。
此战之前,他觉得天才之说有些过了,可现在……
“都督令马上把捷报送去长安。”
周果点头,但脑海里全是贾平安斩杀敌将的震撼……
……
初春的长安城中,一阵春风吹过,满街的槐树竟然多了些嫩叶。
那些文人骚客在平康坊的青楼里吟诵着春天的诗句,然后干些春意盎然的事儿,觉得自己文采fēng_liú,真是大才难得。
而在宫中,春天的惬意并未波及这里。
贞观远去,永徽来临。
这是永徽初年的朝会。
“陛下,雍州刺史许敬宗劝耕不力,不肯去下面查看,此为懒政!”
褚遂良微笑着。
看看,小圈子兵强马壮,在朝堂上占据了绝对优势。
谁能敌?
许敬宗……
老许站在边上,此刻脸色涨红。
“此乃污蔑!”
许敬宗的眼中多了怒色,恍如利剑,恨不能戳穿褚遂良。
“陛下,臣这几日身体不适,也请了郎中来诊治。至于劝耕,臣令廖全等人分赴各地去查探,监督当地官吏……谁说没有劝耕?”
“是吗?”褚遂良淡淡的道:“可那郎中却说你是装病!”
胡言乱语!
咦!
不对啊!
许敬宗觉得不对劲。
褚遂良这个老东西若是没有把握,怎敢这般说?
那个郎中……
“你竟然收买了郎中?”许敬宗忍不住就扑了过去。
几个官员你拉我抱,把他困住了。
就像是李治现在的心态。
朕被困住了。
许敬宗在那里暴跳如雷。按照他目前的功劳积累,眼下就该是捞政绩的时候。而劝耕就是最大的政绩。
老许是个官迷,堪称是被权力迷住了双眼。
他会装病不去下面巡查?
不可能!
那么这便是构陷,污蔑!
这是想狙击许敬宗,拦截他升官。
“许卿朕知……”
李治为了心腹说了一番好话,可褚遂良却毫不客气的道:“陛下,帝王不可有私,一旦心中存私,看什么都是利益,那如何能掌控天下?”
这话旁人说了有拿大的嫌疑,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是先帝指定的辅政重臣,就带着些长辈的味道,自然说得。
而且说了李治还得谦虚的听。
阿耶,你指定的辅政重臣,此刻让我无法动弹……李治赧然一笑,“朕知,不过……”
褚遂良昂首道:“那个郎中随时可召唤来此作证。”
这手段,阴啊!
许敬宗觉得还有些骚。
一想到这个,他就联想到了贾平安。
若是小贾在,凭他的骚主意,定然能让褚遂良无功而返。
可现在他却只能憋着。
褚遂良这个老东西污蔑他,这事儿没完,等有机会,他一定会报复回来。
李治眸色平静。
前几日他才将说许敬宗不错,转眼老许就被狙击了。
这是在告诉他:陛下,许敬宗这个狗贼别想升官。
过分了啊!
朕就一个心腹,你们这般把他搓扁揉圆的,有意思吗?
他看了李勣一眼。
李勣最近也被弄的焦头烂额,尚书省有人在给他挖坑,背后捅刀子也是常事。
一时间,改元永徽后,他的日子竟然空前的艰难起来。
“陛下!”
长孙无忌看了许敬宗一眼,说道:“先前有弹劾老臣的奏疏,老臣并未看,如今……可送来了吗?”
奏疏要送在门下省审核,没问题后就交呈献给皇帝。
“朕还未看。”李治已经得了那份奏疏,但却压下了。
长孙无忌微笑道:“弹劾老臣的奏疏,不看……不能服众啊!老臣问心无愧,恳请陛下把奏疏告知群臣。”
这是要当众评判的意思。
李治微笑道:“王忠良去拿了来。”
咱的娘啊!
王忠良觉得这气氛像是要炸了一般,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