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颤声道:“某不敢。贾参军,某和黄老五只是有些瓜葛,但某绝不敢与他同流合污,咱们这便走,这便走。”
“想走?”贾平安冷笑道:“今日不给苏家一个交代,谁也不能走!有本事走一个给某看看。另外,你彭毅和黄老五官贼勾结,该给谁一个交代?给律法一个交代!”
黄老五的眼皮子一跳,刚想说某这就走,你能如何。
可他却看到彭毅缓缓跪下,“今日某不该来,苏能之事,是黄老五所为,某今日才知晓。此事某会给个交代。”
黄老五心中一震。
彭毅抬头,已然是泪流满面,“某和他相识五载,是他用钱引诱某,某……”
“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好人?”贾平安觉得此人果真是无耻。
“不敢。”彭毅抹去泪水,“这些年黄老五打伤多人,某都一一记着,回头某就弄了他,恳请贾参军放某一次,某发誓,此后若是再与此等人勾结,浑身发毒疮而亡!”
黄老五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兄长!”
这还是那个义薄云天的兄长吗?
彭毅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黄老五跋扈惯了,此刻一个激灵,仔细看着贾平安。
百骑不可怕,可彭毅做人八面玲珑,若非贾平安有让他不可抗拒的力量,他怎会低头,更遑论跪下请罪。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但黄老五知道是能弄死自己的力量。他毫不犹豫的跪下,“某眼瞎认不得贵人,某……”
他扬起手,左右开弓抽打着自己。
啪啪啪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着。
苏家人懵了。
彭毅直把自己的脸打的肿胀不堪,然后叩首嚎哭道:“苏大郎,某这几年和你争斗……可你想想,某就算是再如何,也未曾断你的手脚。某错了,苏大郎……饶了某,某此后滚出平康坊,某发誓,若是某再进平康坊,就断子绝孙。”
苏能和黄老五争斗数年,输多胜少,从未见过黄老五这等狼狈模样。
他抬头看着贾平安,知道今日多亏了这个少年,可他为何要帮苏家?
而苏尚更是满头雾水。
蒋涵是苏家的亲戚,是他的小姨妹,可蒋涵常年在深宫之中,一年能递几次话就算是不错了,多了蒋涵不耐烦。
这样的家,压根就没有根基。
而先前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黄老五此刻跪在地上狠抽自己耳光,痛哭流涕的恳求苏家原谅。
先前看着颇为威严,代表着官府的彭毅,此刻跪在那里忏悔,恳求那个少年放自己一条生路。
而那个小贾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仿佛是在看着两只臭虫。
原来他竟然是大郎曾经说过的扫把星贾参军。
“滚!”贾平安淡淡一句话,彭毅和黄老五如蒙大赦,先是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一眼贾平安,然后才敢慢慢爬起来。
“黄老五该如何处置,某不问,但若是不公,那要律法何用?”
贾平安说完摆摆手,彭毅扑上去,两下就把黄老五绑了,然后喝令那几个跪在边上的恶少过来帮忙。
“某明日,不,晚些某就来苏家禀告。”
彭毅谄媚的嘴脸让人作呕,可苏家人却觉得格外的痛快。
等他们走后,苏尚上前拱手,“多谢贾郎君。今日若非郎君,苏家怕是要被那黄老五给欺凌了,只是……”
苏尚犹豫了一下,蒋氏问道:“敢问郎君,为何相助?”
还是女人大气。
我只是路过……
苏尚苦笑道:“先前贾郎君说自家是做生意的,和感业寺有些往来。莫不是……”
“苏荷?”蒋氏眼睛一亮,“贾郎君可是认识我家大娘子吗?”
贾平安干咳一声,“某见过数次。”
其实他经常见到娃娃脸,而且每次去都是去定点投喂,但不能这般说,免得苏家胡思乱想。
随后就是一家子轰炸般的询问苏荷的情况。
贾平安挑些可说的说了,随后告辞。
苏家觉得今日就是梦幻一般,发呆了许久。
……
而被押送回去的黄老五此刻正在遭罪。
他只是问了一句彭毅为何这般忌惮惧怕,就被一顿暴打。
“贱狗奴!”
彭毅左右开弓,连续十几个巴掌把黄老五打的牙齿都落了好几颗,这才骂道:“那贾参军和崔明府交好,某只是个不良人,在崔明府的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小人物,得罪了贾参军,某就是自寻死路!”
黄老五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方面是被打狠了,一方面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撼了。
“他竟然和崔明府交好?”
彭毅也打累了,喘息道:“他只需传个话,就能让某完蛋。所以黄老五,某告诉你,你的命不好,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遇到了他。”
“别的事耶耶不管,不过你记住了,别带累耶耶!否则……”彭毅的眼中多了阴狠,“否则你就别怪耶耶下狠手弄你!”
……
阿宝很神骏,这一点贾平安从遭遇了其它好马时就能看出来。
李敬业骑着一匹好马和数名纨绔呼啸而过。
阿宝仰头长嘶,示意主人为啥禁锢了我。
贾平安摸摸阿宝的头,再拍拍它的屁股。
前方有个纨绔笑道:“那人连马都不会骑,怕不是个傻子吧。”
李敬业回头,嘲笑道:“是何等傻子?让某看看……”
“就是那个傻子!”
那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