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上官仪的诗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并引发了无数人的效仿,被称之为‘上官体’。
目前担任秘书少监的上官仪有才,在被众星捧月一阵子后,据闻有些洋洋自得。
贾平安知晓此人的跟脚,就不想啰嗦。
寻了个地方坐下,崔建寻了两个女妓,左拥右抱,一口酒来一口菜,洒脱无比。
贾平安被雅香在耳边嘀咕着这阵子对自己的想念,觉得有些好笑。
这妹纸是一心想傍上他,为此在五香楼来了个卖艺不卖身。
可贾师傅真心很忙,若非这里是百骑的招待所,外加是百骑的消息来源之一,他压根就不会来。
崔建和他推杯换盏,没多久,贾平安就有些晕乎了。
为啥要喝酒呢?
崔建搂着两个女妓,见他晕晕乎乎的,不禁笑道:“小贾,男儿就是要能喝酒,就是要能玩女人。什么都不能,活着作甚?”
你妹!
贾平安觉得前方的视线有些摇晃,“某喝多了。”
前方,几个男子正在大声说话。
“上官少监一首春日,让某不禁陶然欲醉,可惜上官少监却不肯久留,否则某定然要与他探讨一番。”
说话的这人叫做蔡颖,乃是长安城的名儒。为何叫做名儒?因为大儒他够不上,但出门总得有个吹嘘的东西吧,于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就称呼他为名儒。
几个同嫖的男子都大声赞许。
但有人喝多了,问道;“蔡先生,那贾平安也作了好几首诗呢!”
来到五香楼的嫖客和女妓,避不开的就是贾师傅。
看看,连洒扫的妇人都对贾师傅报以崇敬的目光。
蔡颖看了被雅香缠住的贾平安一眼,觉得今夜自己才思敏捷,太舒坦了。
人在某种时候会觉得自己无限牛笔。
现在的人大多在青楼,喝的飘飘然后,搂着身边的女妓,只觉得人生至此,再无所求,谁都是渣渣。
而后世人大多是在夜场或是某些不可描述之处,喝的醺醺然,搂着妹纸,听着妹纸嘴里的奉承话,只觉得自己能瞬间爆了宇宙。
所以才有那句话: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
贾平安看着木然,压根没有什么诗才了得的模样。
蔡颖喝的多了些,只觉得意气风发之下,世间一切都是渣渣,就一拍案几,说道:“什么诗才了得,在某的眼中,不过是扫把星罢了。若是有胆……”
他犹豫了一下,毕竟贾师傅是百骑参军,而且刚执行了皇帝的抄家任务。
身边的同伴喝的脸红,喊道;“怕他个鸟,作诗碾压了他!”
是啊!
人生活着这般无趣,该洒脱就洒脱。
蔡颖起身,举杯道:“谁敢与某一论长短?”
贾平安……
真的要比吗?
雅香嘀咕道:“贾郎,有人想为某赎身呢!”
“那就去吧。”
贾平安就像是个渣男般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雅香挣的钱早就够给自己赎身了,可她却一直留在五香楼,为啥贾平安不想琢磨,但这等话对于他而言已经免疫了。
雅香觉得这少年就是个残忍的屠夫,面对自己的各种引诱丝毫不动心,一动就是屠刀。
“听闻扫把星也在此,可敢与某一战?”
那边的蔡颖酒意发作,在女妓的陪伴下已经不可抑制了。
所以喝多了,最好早点回家睡觉,而不是和别人哔哔。
雅香拉拉贾平安的胳膊,仰头,用那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贾郎,那人在挑衅你!”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等情况时,亲媳妇不会怂恿你去出头,而怂恿你去哔哔的……自己考虑。
妹纸,你路走窄了。
贾平安伸手,深情的看着雅香的粗壮。
贾郎终于对我痴迷了吗?
雅香心中激动,就昂首挺胸。
贾平安伸手,雅香激动的不行了。
那只手在她的胸前停顿,然后掠过,在她的肩头停住。
“这才是三月,怎地就有蚊子了?”
贾平安收回手,目光淡然。
崔建听到了蔡颖的叫嚣,皱眉道:“那人是谁?怎地这般聒噪?”
催胸是吏部郎中,管官帽子的,可在这里却无人问津。
但他身边的女妓却很有职业道德,“郎君,那人叫做蔡颖,学问了得呢!先前上官少监在时,蔡颖和他说了许久的话,还得了夸赞!”
崔建一听就知晓了蔡颖对贾平安发难的起因。
上官仪来了五香楼,蔡颖一见‘倾心’,于是全力吹捧。刚在诗坛和官场鹊起的上官仪就难免觉得此人知趣,于是给了些好脸色。
谁知道蔡颖觉得上官仪是个可以吹捧的靠山,于是等他走后,依旧在吹嘘,直至五香楼第一大才贾师傅来临,这才觉得找到了个靶子。
崔建觉得蠢蠢欲动,想出去碾压了蔡颖,可有上官仪的那首诗珠玉在前,他仔细想了许久,觉着并无把握超过。
不,应当是并无把握能并肩。
所以就不献丑了。
小贾呢?
他看了贾平安一眼,见他眸色木然,就知晓是喝多了。
喝多了作个屁的诗。
崔建说道:“喝酒!”
这是表态:今夜咱们不在状态,只是喝酒。
这有些类似于高挂免战牌的味道。
但已经足够了。
天已经黑了,五香楼里处处都是烛火,有人想隐秘,就弄了屏风来挡着,随后里面一阵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