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纷争罢了,为了几个贱奴,难道他贾平安还要和范家翻脸不成?”
一句话,为了几个畜生,你贾平安难道还要和老夫翻脸?
赔罪、赔钱,再请人斡旋,该给的礼节老夫给你。
想到这里,范亨心中稍安,准备躲几天,等贾平安的火气消散后再回来。
“范公!”
那小吏上前,范亨皱眉,“你是……”
小吏刚想说话,就听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好快!”
有人出去看了一眼。
十余骑疾驰而来,当先的便是贾平安。
“阿郎,贾平安来了!”
范亨淡淡的道:“来了便来了,准备煮茶。”
他下了马车,双手交握在微凸的小腹前,一脸从容。
十余骑到了大门外,随即下马。
“郎君!”
赵胜挣扎着爬起来,泪水糊满了脸,“郎君啊!”
贾平安看着那些被打的凄惨的庄户,笑道:“这是为何?”
见他微笑,范亨心中一松,“老夫范亨。先前这几人来闹腾,老夫的人拦阻了一番。武阳伯还请进来喝茶,回头老夫令人给他们……”
他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接着小腿就剧烈疼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扑倒在地上。
他翻身过来,抬头看着自己那变形的小腿,不禁惨叫起来。
“拿棍子来!”
贾平安伸手,徐小鱼递过棍子,贾平安狞笑着走过去。
“拦住他!”
几个仆役冲了过来,王老二带着那些恶少扑了上去。
“郎君有令,见到男人就打,打断手脚!”
贾平安步步逼近,范亨惨哼一声,“为何?”
“你欺人太甚!”
若是可以,贾平安压根就不必去县廨,但既然想弄点动静出来,只是打砸一个范家自然是不够的。
把黄武也拖进来!
“救命!”
范亨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做事,其一他觉得贾平安这等没有根基的少年新贵定然行事谨慎,不会贸然和范家开战。其二他觉得打伤些贾家的奴隶真的不算是大事。
可没想到贾平安一来就打断了他的腿,这哪里是行事沉稳的少年新贵,分明就是个愣头青。
老夫错了!
棍子劈了下来。
整个范家都被惨叫声充斥着,范亨躺在地上喊道:“贾平安,你且等着,你且等着。范家交好无数,你等着……”
贾平安走到他的身前,摸出一块牌子丢在地上,“这是某从那个坑里寻到的,范亨,没想到你竟然胸怀大志,某倒是小看你了。”
贾平安带着人走了,范亨喊道:“把那东西给老夫。”
有人把牌子递过去,范亨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道:“竟然是杨玄感?不,这定然是贾平安的栽赃!”
有人去请郎中,有人去报官,范亨被抬到了正堂里,不断发出指令。
“去陈家,把此事告知他们,扫把星欺人太甚,请他们出手。”
“去王家……”
“阿郎!”一个仆役急匆匆的进来,近前后说道:“有人拿着牌子贩卖,说是地里挖出来的宝贝,乃是隋炀帝的,有人买了来,认出是杨玄感麾下侍卫的牌子。”
噗!
范亨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喊道:“快去寻贾平安,快去,就说老夫下跪认错,范家认错……只要他肯回来,万事都好说……快去!”
……
一推三不知的黄武觉得自己很睿智。
“那贾平安走了。”
得了这个消息后,黄武笑道:“此次事件老夫伸手不好,不管也不好,换了旁人定然手足无措,可老夫只是镇定二字就让贾平安无功而返。”
有人说道:“明府,后续会如何?”
黄武淡淡的道:“后续范亨自然会出手,不管是低头也好,软硬皆施也罢,都和老夫无关。”
“明府,范家来人了。”
黄武笑道:“范亨这是沉不住气了,让他来。”
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进来,哭道:“黄明府,那贾平安先前带人砸了范家,阿郎被打断腿,家中男子大多断手断脚……那人好生凶悍……”
黄武眼中有喜色闪过。
这是泄愤!
贾平安既然出手砸了范家,更是打断了范亨的腿,虽然残暴,但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范亨若是不怕挖宝的事儿被处置,他甚至还能去告贾平安。
这事儿就此了结了。
黄武松了一口气,但范亨这里还是要安抚一下的,他作愤怒状,“那贾平安出手太狠,回头老夫定然要弹劾他!”
男子抹泪道:“黄明府,此事麻烦了,阿郎让某来请黄明府去一趟,大事不妙了。”
“老夫公事繁忙……”
黄武果断的选择了甩锅。
男子一跺脚,“那宝藏乃是杨玄感的……”
黄武瞬间呆滞,“谁?”
“杨玄感!”
在场的人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有人问道:“何以确认那是杨玄感的宝藏?”
甚至有人从当年杨玄感领兵的路线分析,觉得这不可能。
“那里面有几块牌子,刻的有楚公二字。”
黄武的脸颊颤抖着,眼中多了恐惧之色……
杨玄感此人不算什么,可要命的是,杨玄感的宝藏代表的意义。
——东山再起!
埋下宝藏,寻机再度造反!
现在范亨瞒着所有人去挖了这个宝藏,目的何在?
这特娘的是黄泥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