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有些紧张,“郎君,这不会是能翻天覆地的宝贝吧。”
贾平安:“……”
“就是一枚铜钱,过了今日,忘掉此事。”
鸿雁是奴隶,生死都掌握在贾平安的手中,这也是贾平安让她来装神弄鬼的原因。
晚些到了皇城外,鸿雁下去。
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稳重的女冠,看着三十多岁的模样。
她走到了皇城前,心跳加速。
郎君的那些安排若是不妥当呢?
那我会不会被弄死?
她的脸都红了,幸而被外面的妆容遮掩。
但想到郎君对自己的宽容……别人家的奴隶可没贾家的待遇好,而且主家的态度更是天壤之别。
为了这么好的郎君!
鸿雁给自己打气。
守门的军士见来了个女冠,就喝道:“止步!”
“有何事?”另一人问道。
鸿雁稽首,去掏袖口。
戒备!
几个军士手握刀柄,盯住了这个女冠。
鸿雁摸出了一枚被细绳穿着的铜钱,“早上我在道祖神像之前发现了此物,地上有字:此子若是孝顺,火燎不断。”
她把铜钱放在地上,转身就走。
洒脱!
鸿雁从另一边绕了回去,她担心被人跟踪,不断的回头。
按照贾平安的安排,她进了平康坊。
郎君何在?
贾平安说会来接应他。
可人呢?
走到一个巷口时,一只手猛地伸出来。
鸿雁刚想尖叫,却忍住了,被拽了进去。
贾师傅就在里面8さ莞鸿雁,“那边巷口被王老二堵住了,这边某来堵,你赶紧换了衣裳,里面有湿毛巾,把脸上的擦干净,黄冠也暂时弄下来,把头发擦一擦,全是白色的,啧啧!”
鸿雁欲言又止,心想郎君,奴是女人啊!这么换衣裳合适吗?
“巷子口不能堵的太久,赶紧换。”
鸿雁想再进去些,可却担心有人从那边进来。
最后她就在贾平安的身后更换衣裳。
她没发现,自己最信任的就是贾师傅。
贾平安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好气的道:“不知道进去些?”
鸿雁面红耳赤的脱了外裳,“里面怕有人。”
贾平安想笑,但最后却是无语望天。
他在想着那个东西送进宫去的效果。
那条线是用盐卤水浸泡过的,用火一燎就能燃烧,但只是烧外面的那一层物质,里面的线丝毫不伤。
此子……
阿姐这一胎一定要是儿子啊!
至于为何写了个孝字。
李治才二十多岁,按照历史的走势,他差不多还能再活三十年。
三十年啊!
那个孩子一旦成年,李治觉得自己依旧还能再活数十年,在他的眼中,成年的皇子们都是威胁。
所以这等时候就要突出一个孝字。
孝顺碾压一切。
王皇后等人说陈王李忠敏而好学,聪慧的不像话,而且英武过人……
好话不要钱,但不能用在皇子的身上。
李治一听这个儿子英武过人,智商高达二百五,而阿姐的儿子老实,只有一个优点,孝顺,他会觉得谁好?
不管是作为帝王还是从一个老父亲的角度,当然是孝顺的儿子好。
而那个智商二百五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威胁。
呵呵!
贾平安觉得自己太坏了。
……
“陛下,皇城外有女冠送来了一枚铜钱,说是早上在道祖神像前发现了此物,地上还有字……”
“什么字?”
李治觉得这玩意儿神神叨叨,有些厌倦。
但老李家当年为了抬高身价,就说自家的祖先乃是道教祖师爷老子。
所以他必须要保持敬重的姿态。
“此子若是孝顺,火燎不断。”
咦!
李治觉得有趣。
“陛下,奴婢查验过了,并无异常。”
沈丘飘然消失。
李治笑了笑,“去武媚那里。”
武媚已经卧床了,产婆和医官严阵以待。
一片临战的气氛中,李治来了。
“先前有女冠送来了这个,说是此子若是孝顺,火燎不断。”
李治提溜着这枚铜钱,觉得很是荒谬。
什么样的线燎不断?
“朕觉着这条线点不燃。”
这等把戏对于李治而言颇为无趣。
他看向武媚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这是谁弄的?
“陛下,臣妾不知。”
“武家还没进京,倒是朕的疏忽。”李治漫不经心的说着。
这是猜忌上了。
武媚有些头痛,她对贾平安了解的比李治还深,一看这枚铜钱就知道是阿弟的手笔。关键是,她知晓贾家最近多了个女冠。
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唯有那个少年在为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筹谋奔走。
她仰躺着,眼角有泪水滑落。
这个女人在装哭!
萧淑妃犯错也会哭,哭的楚楚可怜,以求得他的原谅。
可武媚却是无声的落泪。
李治有些不耐烦了。
“弄了火来。”
他不喜欢和哭哭啼啼的女人争论什么,那么用事实来说话。
王忠良看了武媚一眼,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倒霉催的,撞到了皇帝的霉头。
今日长孙无忌又上疏了,再次建议皇帝早立太子,以安天下臣民之心。奏疏里给出了人选的建议:皇后的假子陈王李忠。
那奏疏里把陈王李忠一顿夸,什么有陛下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