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申诉?宫中有武昭仪,宫外有李勣等人。
他回身,“走!”
全程他没有看王氏一眼,但王氏却觉得心安了许多。
回到家中,王老二说道:“此事该去求援。”
“我知。”杜贺的眉间全是冷肃,“表郎君贪腐……他虽然抠门,却从不拿官家的一针一线,一心只想着升官,一心只想着做事,这样的人,贪腐……还是岳州的赋税账册。”
徐小鱼问道:“管家,岳州在何处?”
“南方,距离长安一千多里地。”杜贺觉得不对,“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表郎君接受了岳州方面的贿赂,随即毁掉了岳州的赋税账册……”
“此事求助于英国公吧?”王老二觉得此事紧急,“郎君不在家,英国公和咱们家交好,可为助力。再有,卢国公家也能去求助,梁大将军那里也能去。”
杜贺不禁叹道:“不知不觉,郎君竟然有了这等人脉,说出去谁敢信?”
一个华州乡下来的少年,顶着个扫把星的名头,在长安打拼了数年,有此局面,堪称是令人震惊。
“大娘子怎么办啊!”
隔壁王学友在叹息。
赵贤惠板着脸道:“怎么办?就算是女婿贪腐了,和大娘子也没关系,到时候让她给女婿送饭,好生养着大丫。”
这是一个女人所能做到的全部。
赵贤惠瞪了王学友一眼,“天塌下来了,你顶着,你顶不住了,我来顶着,再不行,大锤来顶着。”
啊!
顶什么?
王大锤很茫然,心中焦虑,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妹妹一家。
“武阳伯回来了。”
外面传来了坊民的声音,赵贤惠顿时就喜上眉梢:“快,快去告诉他!”
王大锤一溜烟跑了出来。
贾平安骑着阿宝,手中拿着阿姐给的一枚金制的钱,准备留着给孩子辟邪。
“武阳伯。”
王大锤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另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比他更快。
“咿律律。”
阿宝有些焦躁不安。
贾平安下马,阿福狂奔而至,随后人立而起,嘤嘤嘤……
“好阿福,回头带你去马杀鸡。”
贾平安揉搓着阿福的头顶,觉得毛茸茸的手感真好。
王大锤近前,“武阳伯,杨德利被抓了,家里来了官人。”
贾平安松手,盯住了杨家的大门,“什么罪名?来了家里作甚?”
“说是他收了贿赂,故意把岳州的赋税账册毁掉了。”
不可能!
贾平安压根就不信,他随手松开缰绳往杨家去。
杜贺迎了出来,“先前我去问过,此事我以为不可信。另外,我觉着那些官吏怕是来者不善。”
“贿赂当然是栽赃!”贾平安骂道:“这群猪脑壳!对了,表兄最近做了什么事?”
杜贺摇头,“还不知。”
“去打听!”
杨家,几个官吏正在翻箱倒柜,甚至连装着女子衣裳的箱子都不放过,满地都是衣裳。
“找!”
官员一脚踹倒案几,又踢翻了一个罐子。
接着柜子被打开。
“没有。”
“掀翻!”
官员指挥小吏掀翻了柜子,见后面没东西,不满的道:“掘地三尺也得找到东西!”
“那何不如栽赃?”
“贱狗奴……”
官员喝骂,随后回身,然后……
“武阳伯?”
他淡淡的道:“本官奉命行事,武阳伯难道要阻拦不成?”
贾平安看着狼藉的屋子,问道:“这是搜查?”
官员点头,矜持的道:“本官刑部……”
呯!
贾平安一拳就撂倒了他,随即一脚一脚的踹。
官员翻滚着,尖叫起来,“救命!救命!”
外面的人傻眼了。
杜贺的脸颊颤抖,“郎君竟然动手了?”
“打得好!”王老二恨恨的道,“先前他们多得意,多嚣张,就该收拾。”
隔壁的王学友一家子懵了。
“听声音竟然是贾平安打了官吏?”
“救命!”
几个小吏扑过来,贾平安把长刀解下来,连着刀鞘狠抽。
有小吏肋骨被抽,一下跪在地上惨叫起来。
还有小吏被一刀鞘抽在了脸颊上,刚用手捂着,接着再一刀鞘,把手背打骨折了。
官员趁着这个机会,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喊道:“贾平安你殴打官员,等着被处置吧。”
贾平安出现在了门内,骂道:“撒比,当着我的面说什么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东西,什么东西?”
“自然是受贿的证据!”
“证据?搜!”
贾平安摆手,杜贺喊道:“有人要栽赃表郎君了啊!看呐!”
王老二和徐小鱼冲了过去,按倒了官员,一阵乱摸,徐小鱼摸到了一串铜钱。
“这是我的钱!”
“可我觉着你准备栽赃!”
贾平安走过来。
官员骂道:“血口喷人!”
这些人的态度不对,什么掘地三尺,既然抓到了表兄受贿的证据,为何还说要找到其它东西?
这些人带着敌意而来。
表兄究竟是做了什么大事,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贾平安俯身:“贾某刚从洛阳归来,此行立下大功,你觉着……陛下是信你的话,还是信贾某的话?”
杜贺准备叫喊。
一旦被坊民们听到了,随即有官员想栽赃杨德利的消息就会传遍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