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乡侯说找曹操提亲完全是下不来台后说的气话。
被曹昂拒绝过一次后,他怎么可能跑到司空府再受一次侮辱。
平乡侯府不要脸的吗?
父子三人坐在车里,没有外人后冯芷终于忍不住羞愧的低下头道:“女儿不孝,让父亲蒙羞了。”
平乡侯怒道:“哼,若不是门德侯家的小子沾花惹草冷落你,你何至于……放心吧女儿,若没人要你,爹养你一辈子。”
冯芷鼻子一酸,含泪说道:“爹……”平乡侯点了点头,看向冯斌道:“你收拾一下,回头就到县衙报道去,做衙役也好,做警察也罢,实在不行做个扫大街的环卫也能凑合。”
做环卫?
扫大街?
冯斌当场就不干了,说道:“凭什么啊?”
平乡侯对儿子可没对女儿那么客气,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你懂个屁,我是让你去扫大街吗,我是让你跟着曹昂。”
“斌儿,咱们平乡侯府已经没落了,为父不指望你恢复先祖云台二十八将的荣光,可你总不能一辈子碌碌无为吧?”
“曹昂虽然人品不行,名声不好,本事却是实实在在的,刚才你也看见了,人家几句话就将县衙的事处理妥当,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与你同岁,战吕布平徐州,建港口定瀛州,做了多少大事,再看看你,除了与狐朋狗友逛青楼,你做过一件给为父长脸的事吗?”
“曹昂年级轻轻便已立下不世功勋,将来前途难以限量,跟着他混不丢你人。”
“说句不中听的,如今诸侯乱战,局势如同战国,大汉的江山眼看就要不行了,以曹家父子的势力和能力,将来未必不能像当年的秦国一样,取大汉而代之,真到了那一天,你跟着他怎么也算一个从龙之臣吧。”
“真的假的?”
冯斌不可思议的问道:“爹,你可别胡说。”
平乡侯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强行压住心头火气,耐心解释道:“为父痴活半辈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冯斌说道:“好吧,我明天一早就去县衙报道,就算是赖,也要赖到他曹昂身边。”
冯芷眼珠开始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里没看见平乡侯,曹昂彻底松了口大气。
他是真怕啊,既怕平乡侯舔着老脸过来提亲,更怕曹操为了拉拢这群东汉的开国功臣一口答应。
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个破时代呢?
既然平乡侯没来,自己就放心了,不过回都回来了,还是睡个午觉再去县衙吧,不能白跑一趟。
如此一想,轻松愉快的向后院走去。
“当年离家的那条路,我又把家回,山沟沟走来熟悉的妹妹,还是那么……吖……”唱到半截眼光一瞥,恰好看见陆欣和丁晓君一左一右搀扶着丁夫人迎面而来。
丁晓君,这丫头怎么来了?
曹昂唱到半截的歌当即卡在嗓子眼里,然后转身就跑。
“曹子脩,你给我站住。”
丁晓君同样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追了上来。
想到几个月前将她扔到琅琊港的事,曹昂哪敢站住,甩开脚步跑的更快了。
没多久便跑到司空府禁闭的大门前,正要冲出门去,突然想到刚才自己把门给锁死了,连忙拐弯,来个加急冲刺,踩着墙壁打算翻过去。
可惜慢了,双手趴上墙头正要跨过,突然感觉一对钳子夹住了自己的脚踝,然后就听丁晓君语气不善的说道:“下来。”
曹昂低头,看着她那张愤怒的俏脸,哪敢下去?
狡辩道:“你先松手,你松手我就下来。”
丁晓君已经上过一回恶当,怎么可能再上第二次,语气坚定,不容拒绝的说道:“你下来我就松手。”
你松手我就下来。
你下来我就松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把一件很简单的事弄成了一个死结。
“不下来是吧?”
丁晓君发狠了,一手抓住他的裤腿,一手脱掉外面的粉色长袍,用衣袖在他的脚踝上缠了几圈,又打了个死结,然后松开脚踝拉住由衣服改变而来的绳子说道:“不下来是吧,那咱俩就耗着,反正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曹昂:“……”谁说古代女人特温柔,特贤惠来着,就这架势,几个男人招架得住?
他有些羡慕丁晓君那个下台阶时把自己摔死的夫君了,那哥们真特么明智,知道自己后半辈子日子不好过,提前把自己解脱了。
曹昂无奈,只好跳下来道:“表妹,上次的事真不怪我,我们出海是做过法事,选过吉时的,错过之后容易出事,你也不希望表哥我掉海里喂鱼吧?”
“编,继续编。”
丁晓君揶揄的笑道:“你知道吗表哥,从小到大被你骗的次数太多了,现在你一笑我就知道你后面说的没一句真话。”
“不过我就喜欢看你表演,看着你绞尽脑汁为难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想教你两招。”
曹昂:“……”他蹲下身子,将绑在脚踝上的衣袖解开说道:“既然如此,我还费脑筋干嘛,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你……”丁晓君气的跳脚。
恰在此时,陆欣与丁夫人终于赶了过来,不等曹昂打招呼,丁晓君脸色一变,哭着迎上去道:“姑姑,嫂子,子脩哥他欺负我。”
曹昂:“……”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跟谁学的。
果然,丁夫人埋怨道:“子脩,你表妹好不容易来一趟,好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