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昂强搂着拽进军营,沿途所有黑袍军将士齐齐驻足观看,袁谭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想他堂堂四世三公袁家的嫡长子,又是一方诸侯青州刺史,就算曹操见了也得以礼相待,你曹昂如此作为,不觉得太过分了些吗?
他试着推了几把没挣脱,只好嘲讽道:“子脩,咱哥俩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矮?”
矮?
曹昂微微一愣,对比了一下双方身高,脸色不太好看了。
袁谭是标准的北方大汉,身高至少一米八,他却只有一米七出头,在人家面前确实有点自惭形秽。
可身高这种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至于拿它说事吗?
曹昂松开手转到袁谭面前,仰视着他笑道:“显思兄此言差矣,我已经长的比你好看了,再不比你矮点的话你还有活路吗,矮不是罪,只是老天爷怕我高起来太完美,你是比我高,但你哪次见到我跟我说话不得低头啊?”
“咱俩都是一米多有什么可比的,你怎么不跟霸王比,你怎么不跟盘古比,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你和比你矮的人比身高,不能说明你厉害,恰恰说明了你懦弱。”
袁谭:“……”我就说一句,你至于崩豆子似的连炮轰吗?
跟在身后的魏延强忍着笑,憋的脸上五官都扭曲了。
跟少主打嘴炮,你咋想的?
袁谭一时想不到反击之词,恼怒的说道:“饿了,你曹子脩就这么招待贵客?”
“里边请!”
曹昂笑着将他迎进帅帐,命人奉上茶水。
袁谭被挟持着跑了两天,早就渴坏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后又开始挑刺了,说道:“酒呢,喝茶是几个意思?”
你丫都成俘虏了还这么豪橫,谁给你的勇气?
曹昂一阵撇嘴,却没有发作,耐心的说道:“黑袍军军规,战争期间禁止饮酒,所以我这没酒,只有浓度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医用酒精,你要吗?”
“要。”
袁谭笑道:“男人不喝酒,白来世上走,话说你军中怎么连个伺候衣食起居的侍女都没有?”
曹昂笑道:“我还没老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要侍女干嘛?
怎么,你出征还带着女人?”
“当然。”
袁谭鄙视道:“不玩女人不喝酒,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曹昂:“……”该死的袁谭,你还挺会找不痛快的,他强忍着上去暴揍对方的冲动,笑道:“想要女人,好说啊,众所周知,瀛州的倭女个个小巧玲珑,善解人衣,我那不成器的兄弟曹安民你听说过吧,在瀛州待了几年,生了一百多个孩子,为我曹家人丁兴旺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显思兄要是喜欢,回头我就送你去瀛州,跟安民好好交流交流。”
瀛州?
这是发配啊,真到了那,袁家的家业跟他还有关系吗?
该死的曹子脩,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耍流氓啊。
袁谭终于认清了寄人篱下的现实,讪笑道:“子脩兄弟客气了,为兄发现你这的茶是真不错,余味悠长,回味甘甜,哥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曹昂端起茶杯冷笑,丫的,还治不了你?
小爷我最喜欢做的就是专治各种不服。
两人隔空碰杯一饮而尽,脸上笑容和善的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他们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
……柳城。
为应付随时可能北上的高览,张辽在柳城周围建了七座坚固营寨,原想着彼此拱卫,相互支援,谁料营寨尚未建成,高览便带着十万袁军和三万乌桓各部的残余兵临城下。
双方在城下展开恶战,短短十天不到,七座半成品营寨便被攻破了三座。
张辽站在营寨的箭楼上,看着如潮水一般涌来的袁军,忧心忡忡的说道:“袁军兵力太多,高览又是当世名将,柳城恐怕真的守不住了。”
许褚不服的说道:“让我带着铁浮屠再冲一次。”
张辽摇头道:“不行,他们已经找到了铁浮屠的弱点,冲锋的话只会徒增伤亡。”
铁浮屠战力强大,弱点也很明显,前几天出城交战,高览不知从哪弄来上千头牛,给牛屁股倒上酒精再点着火,疯了的牛一顿狂冲,将铁浮屠撞了个人仰马翻。
铁浮屠人与马俱披重甲,冲击力展开所向披靡,一旦倒地,身上的重甲就会成为负累,压的战马爬都爬不起来。
当日若不是他拼死救援,许褚说不定就折了。
许褚不满的说:“那怎么办,看着高览在城下耀武扬威?”
张辽闭上眼睛思索许久才下定决心道:“以袁军现在的攻击势头,司马懿的黑旗军再不到的话,咱们顶多支撑三天,执行最后的计划吧,将百姓和物资全部撤回辽东,必要时候放弃柳城。”
许褚一阵呲牙,满脸心疼。
辛辛苦苦打下来,现在却要放弃,他是真舍不得。
张辽又何尝舍得,身为三军主将,谁愿意做这种有损威名的事?
但没办法,关键时刻得有所取舍啊。
“让魏续准备,明天天一亮就出发。”
许褚无奈说道:“好吧。”
“我们也走。”
两人顺着梯子爬下箭楼,刚踩上地面,一波箭雨直接飞来将箭楼覆盖。
不等张辽回过神,浑身浴血的侯成跑了过来,大声吼道:“将军,袁军攻势太猛,守不住了。”
张辽蹙眉道:“撤。”
两万大军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