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松手坐起,定睛一看,我去……庞统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眼皮眯成一条线都快看不见眼珠了,嘴角同样肿起,还挂着一丝血迹,两边严重不对称。
身上衣服更别说了,质地良好的丝绸被扯成了抹布,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一群壮汉轮了一遍呢。
法正更惨,眼眶又肿又青,鼻梁歪到一边,衣服又破又脏,哪还像状元郎,分明是被人围殴了一遍的乞丐嘛。
庞统迅速爬起,向曹昂和满宠行礼之后不等回礼便迫不及待的看向蔡琰道:“亲爱的,你来了。”
亲……亲爱的……法正原本想过来行礼,听见这个称呼眼前一黑,索性又躺了回去。
蔡琰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取出手帕帮他擦拭嘴角血迹的同时,埋怨道:“你说你,多大人了还打架。”
庞统原想拍着胸膛来几句豪言壮语,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蔡琰嗔怪的锤了他一拳,骂道:“又逞能,就不知道消停点。”
看着他俩在那打情骂俏,法正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小说里的诗太特么应景了。
曹昂同样看不下去,笑骂道:“穿上衣服打叫家暴,脱了衣服打叫情调,你俩回家自己玩去。”
你个流氓。
蔡琰白了他一眼,看向满宠道:“满右监,你看……”满宠点了点头,命人打开铁锁,庞统亲自撤走铁链,走出门看向法正道:“以后别让我在许都城看见你,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法正哪受得了这委屈,当场爬起就要继续,蔡琰将庞统扯到一边,躬身拜道:“大鸿胪,拙夫年少无知,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大鸿胪青睐妾身,妾身感激不尽,但妾已嫁为人妇,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还请大鸿胪别在往庞府跑了。”
法正站起,向她躬身拜道:“是在下唐突了,还望蔡姑,哦不,庞夫人见谅。”
蔡琰点了点头,带着庞统离开。
曹昂朝法正努嘴道:“走吧。”
法正摇头道:“不了,这挺好的,我再住几天。”
曹昂:“……”你贱不贱啊。
曹昂与满宠最终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将其强行带出廷尉府大牢,送回了鸿胪府。
回到家,法正连伤都不看直接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消息最终没封锁住,不知被哪个嘴贱的捅了出去,全城皆知。
晚上,蒋琬与马良赶到鸿胪府,在议事大厅里见到了鼻青脸肿的法正。
盯着他脸上的伤势看了半天,蒋琬叹息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又是何必呢。”
法正端起茶杯呡了一口,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今天我闭门思过想了很多,新科状元大鸿胪,位列九卿看似人生巅峰,风光无限,实则就是一剂慢性毒药。”
“法某年轻气盛,对百姓对朝廷未立寸功,有何资格身居九卿之位?”
“生逢乱世,只有脚踏实地的做出真正的功绩才能流芳百世,靠别人施舍,命运就掌握在了别人手里,最近一段时间我有些迷失,庞统这一拳反而将我彻底打醒,让我知道乱世之中该做些什么。”
蒋琬眼前一亮,笑道:“法兄莫非想离开许都?
不知欲投何处?”
乱世,对百姓来说是灾难,对他们这样的士子来说却是盛宴,他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君主,助其建功立业,从而名垂千古。
如战国的商鞅,张仪,犀首,范睢,身为魏国人却在秦国建功立业,为何,秦国有名主。
盛世则不同,天下一统令出一人,摊上桓灵二帝那样的庸主只能捏着鼻子认。
法正看了看北方,轻轻吐出两个字:“袁绍。”
“当今天下,能与曹家父子争雄的只有袁刘,袁曹早已势同水火,不出意外今年便有一战,我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庞士元那个王八蛋。”
人各有志,蒋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道:“那弟弟就在这里预祝兄台旗开得胜了。”
“多谢,明天一早我就向丞相辞行。”
法正说道:“但曹昂未必愿意放我离去,而且锦衣卫势力庞大,杀手无数,想安全离开许都,还需二位帮忙。”
蒋琬与马良对视一眼,同时说道:“计将安出?”
法正伸手勾住两人脖子,将他们拉到近前嘀咕道:“咱们这样……”一夜无话。
第二天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法正便穿戴整齐,驾车赶往相府求见。
曹操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将其请了进来。
议事大厅中,法正站在桌前躬身拜道:“禀丞相,古人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下官不才,得丞相青睐高中状元,拜大鸿胪,位极人臣,显赫无双家人却不得知,仔细想来难免有些遗憾。”
“不怕丞相笑话,下官在益州任军议校尉这几年混的并不怎么好,私下结怨者不少,以前官小位卑没少遭人白眼,现在飞黄腾达很想回去炫耀显摆一翻,特此前来向丞相告两个月假回乡祭祖,还请丞相应允。”
曹操盯着他,手指敲打桌面,眼神闪烁不定。
他心里清楚,这小子回乡祭祖只是个由头,这一走肯定不会再回来,而且此人能力不小,投靠他人将来必会给自己造成很多麻烦。
可回乡祭祖是正当理由,阻止的话说不过去,此人刚中状元,又拜大鸿胪,威风一时无两,贸然强留必然会惹来很多非议。
更重要的是,科举是他与曹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