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满的看了一眼盛浅予淡淡的神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盛浅予的语气莫名的让他感觉到丝丝的危险。
可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把他这个村长如何?又敢把他如何?
村长背起手,端着架子,轻哼一声,“留不得的意思自然是要按照律法处死这个生父不详的孽种!”
盛浅予眼底厉色划过,又很快掩下,转而看向里正。
“里正大人,当初我在山上被身份不明之人抓住,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盛浅予抱紧怀里的孩子,“稚子无辜,我也无辜!这一切都是那个把我抓去之人的错。”
“身为来宁村的村民,里正大人,律法可允许我去状告那侵犯我的人?县衙的大人可会查出那人?如此,也好给我和我的孩子一个交代!”
“里正大人,小女名声已毁,您是这来宁村最大的官员,小女请您作主,查清当初侵犯小女的人是谁!”
盛浅予说到后面带着哭腔与坚忍,眼底有明显的希翼和点点泪花。
加上那一身破旧的衣服以及怀里嗷嗷待哺的孩子时不时发出的啊啊声。
这样一对无依无靠的苦命母子,看的让人不忍。
里正不悦的看了村长一眼,心里想着如何安抚盛浅予。
按照盛浅予所说,她确实是受害者。她若是去县衙告状之类的,这件事还真是不好收场。
一个是因为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更不好查。
另外一个就是,外面时不时的发生小战。若是盛浅予坚持查这件事,身为里正,他少不得的要经常出门。
为了安全,这种时候他自然不想经常出门。
说起来都怪村长,人家盛浅予过来本就是想开张保函,村长开口便要弄死人家的孩子。换做是谁都要恼火。
而且,盛浅予要坚持查之前的事情,说不得村长也会有麻烦。
当初可是他带着许多村民坚决要处死盛浅予的。
“浅予丫头,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去年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想要查的话确实不好查。你若是坚持的话,恐怕......”
里正没有把话说完,意思是让盛浅予也退一步。
听到自己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盛浅予神情放松了一些,很给面子的点头。
“里正大人,我真的不是想让您为难。我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人伤到我的孩子。”
一开始来村子的时候她就想到会遇到的各种事情。
她也知道很多时候一个小女子的力量很难与那些里正,村长相较量。
更有可能会再次发生去年那样的事情,直接就被这些人打着各种名义悄悄弄死。
她身上带了不少的药粉,就是想要在关键时刻拿出来自保的。
好在里正不是一个阴暗的人,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既然里正做了保证,那她自然也可以退一步。
这个时候,闹严重了对她和孩子也没什么好处。如今首要的事情便是拿到身份牌与保函。
里正看盛浅予知道分寸,心下满意,态度也突然变的坚决起来,“我知道,你尽管放心,我在这,今日谁都不能伤你们分毫!”
作为一个村官,他一直想要秉公处理所有事情。
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心中分辨的清楚是是非非。
严格说起来,去年发生在盛浅予身上的事情确实应该彻查,也应该给盛浅予一个交代。
只是,他当时犹豫,便没有阻止村长和那些村民。所以,顺势之下,看着他们把盛浅予勒死了。
那之后的一年,他偶尔会想起这件事,心中也时常问自己当初那件事是不是应该阻止。
如今,盛浅予活着,这或许是老天想让他弥补当初的失职吧。
若是再细想,当初那神秘人身边好像带了不少的下人,身份上肯定不简单。
就算盛浅予是一个小小的农女,可她生下的孩子可不光是她一个人的。
将来如果有可能......
想到此,里正心中一凛,更加坚定了要护着母子俩的决心。
众人看里正这突然转变的态度,连村长都有些不理解了。
只是,里正已经这么说了,他们确实不能再像去年那样强制的把这臭丫头弄死。
而且,盛浅予刚刚问里正律法是否允许她这个受害者为自己讨个公道。
这明显就是对他这个村长的无视。
看着变的强势起来的盛浅予,村长也不敢赌她是不是真的敢去官府。
看来,今日只能作罢,以后再想别的法子出了这口气。
而盛永康和刘氏更是不敢多说半个字。
此时里正要护着人,而且盛永康刚刚失手打伤了里正儿子,这个时候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盛浅予不知道里正心中想法,对于里正的维护心存感谢。
“多谢里正大人。保函和身份牌的事情就麻烦里正大人了。”盛浅予说完,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里正大人,断绝关系的文书,也要麻烦您。”
里正听言,张嘴想劝说。但想到盛永康刚刚的所作所为,点头,“好,我现在就写,明日去衙门的时候一并带上。”
断绝关系的文书要盖上官府的大印才能生效。
盛浅予眼底划过笑意,“多谢里正大人。”
与这些吃人的东西断绝关系之后她就可以放开拳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还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