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
曹昂命守备团校场集合,等人齐后又命胡三搬来一个告示牌,上面贴着的正是昨天整理出的名次表。
“以连为单位,都上来看看,看完之后滚下去,别交头接耳耽误时间,开始。”
将士们依次走上前,开始在成绩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找到后有的喜笑颜开,有的一脸平静,更多的却是垂头丧气。
一队接一队,看完之后重新站定,曹昂拿着倚天剑边敲打地面边说道:“昨天是我爹和荀令君他们阅的试卷,你们是真给我长脸呢,嗯?”
一大半人羞愧的低下头去。
曹昂继续道:“尤其是你陈瞎子,身为团长你真会给手下做榜样啊,跟我说说,这个六分你是怎么考出来的?”
陈瞎子有话说了,梗着脖子说道:“少主,这可不能怪我,我还没做呢就被胡三拖了出去,能考六分不错了。”
曹昂连剑带鞘一起砸了过去,骂道:“怪我喽,考试前我就说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东张西望,你当我放屁呢?”
陈瞎子低头不说话了。
“幸好,幸好还有给我长脸的。”
曹昂说道:“谁叫孟阳,出来我看看。”
队伍中走出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长相俊朗身材挺拔,只是神情有些忧郁,好像心中藏着什么事一样。
“哪里人啊?”
曹昂问道。
孟阳行礼拜道:“禀少主,属下青州人,建安元年逃难过来的。”
曹昂点头又问:“家人呢,都健在吗?”
孟阳眼中闪过一丝悲痛,答道:“都饿死了,只剩我一人。”
“唉……”曹昂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试卷字迹工整,论述有据,以前读过书?”
孟阳点头道:“家父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小时候学过一些,医学院藏书多,闲的时候属下也看了不少,所以……多谢少主栽培。”
“漏掉你这么个人才是我失职。”
曹昂笑道:“收拾一下,我爹要见你。”
队伍一阵骚动,看向孟阳的眼神满是羡慕,同时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悔意。
主公亲自召见,这是要飞黄腾达的节奏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发奋图强了。
陈瞎子不服气的说:“少主,那个谁还考了九十八呢,就差两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差两分?”
曹昂冷笑道:“差远了,他考九十八是因为他的能力只能考九十八,孟阳考一百是因为题只有一百,能一样吗?”
陈瞎子:“……”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曹昂说道:“都准备一下,前三百名下午到许都县衙报道,有任务,后三百名同样报道,有大街要扫。”
“啊……”陈瞎子双腿一软,差点瘫倒,连忙说道:“少主,没说还有扫大街一事啊。”
他现在好歹是正规军的团长,拿着扫把扫大街,多跌份啊,街上那么多人呢。
“没说吗?”
曹昂笑道:“我记得我说过,窃窃私语问答案的,东张西望传纸条的,全部罚扫三个月大街,难道我记错了?”
三个月?
陈瞎子想死。
曹昂却不容他辩驳,喊道:“没考好的也不用灰心,这样的考试之后还会有,解散。”
散去时,队伍呈现两极分化态势,前三百名做任务的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整天缩在医学院,快憋疯了都。
后三百名扫大街的垂头丧气,想到未来三个月的美好生活,个个生无可恋。
夹在中间的那群,不上不下更难受。
人家扫大街好歹还能出去溜达一下,他们却要继续待在这个破地方看门,训练。
……浪了十多天,曹昂终于老老实实的回到衙门坐堂。
刚一回去就把县丞,两名县尉,功曹,令史,狱掾,文无害(公平吏,负责监狱巡查,案卷复查,以防冤狱),厩驺,仓吏,治狱吏等县衙官吏全喊了过来。
几十人站在大堂,看着背靠椅子,脚搭桌尖,书盖脸庞的新县令面面相觑,不知是该叫醒他还是等他醒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新县令到任后都会先做两件事。
第一,调岗,打压几个不听话的,提拔几个看的顺眼的,说白了就是杀鸡儆猴,树立威信。
第二,核查旧案,平反冤假错案,侦破悬案,收获民心提高民望。
可这位爷上任后没做过一件正经事,虽然你后台硬,县里属官没人敢不听从,可也不能太不务正业吧,一堆公务等着你处理呢。
站了一刻多钟,县丞古兰终于等不下去,上前躬身抱拳,陪着笑脸低声喊道:“都令大人,不知将属下等人喊来……”曹昂动也没动一下,直接说道:“先等会,人齐了再说。”
县里的人都在呢,没落下。
古兰很想辩解一句,终究没鼓起勇气。
又过了一刻钟,堂外出现了一阵争吵声。
古兰等人同时回头,只见数百穿着作训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可是黑袍军的专属服装。
把军队都调了过来,这位爷要干什么。
古兰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数百黑袍军在堂外站定,随后一人小跑着走了进来,朝曹昂拜道:“禀少主,守备团前来报到,六百人无一缺席,请指示。”
“知道了。”
曹昂继续头也不抬的说道:“再等等。”
军队都调来了还等?
古兰心里开始打鼓了,这位爷想干嘛,不会准备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