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门化学考完,考生们都像狗一样累了,住校的学生很多都回宿舍休息了,杨青云则还得去医院。
明天老妈出院了,杨青云得去医院看看情况,另外也要顺带把老爸在城里的租房给收拾一下,老妈刚刚出院,想在县城住一段时间,另外家里的事情正处在关键时候,盛克霞也放心不下丈夫一个人在县城办事呢。
杨青云到医院的时候发现老妈精神状态很不错,见到儿子来了。盛克霞道:“青云终于来了,就等你了呢!下午你王成叔来了,和你爸聊了事情,晚上我约了去吃宵夜,就等你来了呢!”
“王成叔?”杨青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随即又有些欣喜,看来自己的锲而不舍还是起了作用,王叔那边有动作了。
“稍后和你爸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别惹到了他的暴脾气,好好说,车子过户的事情已经劝住了,接下来就看范登亮那边的事情怎么解决!”盛克霞道。
她这几句话透露了很多的讯息,看来王成的前车之鉴还是说服力大,牛都拉不回头的老爸终于转弯了。
盛克霞和杨青云到夜市摊的时候,王成和杨怀周两人已经吃上喝上了,见到杨青云过来了,王成站起身来,态度非常的热情,道:
“青云,来,快坐,快坐!哎呦,听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在考试,一定是累坏了,快吃点东西填肚子!”
杨青云向他点头致意,眼睛却看向杨怀周,杨怀周瞟了一眼儿子,脸色很木然,那模样看不出是喜是怒。
坐下之后,王成想给杨青云上一杯啤酒,杨怀周道:“学生娃喝什么酒?”,就一句话,让杨青云尝不到啤酒的滋味了,还不好违背,真是郁闷。
王成和杨怀周碰了一杯,一杯干了之后,他道:“老杨哥,这一次你悬崖勒马很好,这不,王左军果然急了吧,煮熟的鸭子要飞了能不急?哎,我真是后悔啊,后悔自己当时愚蠢,看不清形势,上当了,现在万劫不复!”
杨怀周哼了一声道:“现在我强到哪里去?车子就这样停着,每天都得一百多块钱的消耗,这么搞几个月,比你还要惨啊!”
盛克霞在旁边道:“怀周咱们这不是在想办法吗?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杨怀周道:“有什么办法想?倘若真有路走我会答应王左军把车过户给长康公司?范登亮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隔三差五的就上门打官司,今天五千,明天六千,我就是有金山银山那也得被他搬空……”
杨怀周这一番牢骚话说出来,现场的气氛便有些尴尬,王成道:
“杨哥,范登亮的小舅子唐克克和唐会松沆瀣一气,而唐会松便是长康公司的股东,说到底还是王左军坑人!
只是王左军也罢还是唐会松也好,他们都有钱有势,我们普通老百姓怎么能和他斗?”
王成说到这里看向杨青云道:“青云,叔有个事儿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前两天唐会松找我来收账,我当时手头紧,真就听你把我当初和王左军签的合同一一拿出来找唐会松求情诉苦。
事情还真就怪了,唐会松是出了名的狠人,竟然放了我一马,免了我一月的利息,我着实弄不明白,如云里雾里,青云,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王成这一说,杨怀周也不说话了,盛克霞也将目光投向了他,杨青云淡淡的道:
“王叔,长康公司三个股东,王左军,唐会松,周国柔,他们三人随便一个人我们都惹不起!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这三个人虽然合伙做生意,但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个个都各自有小算盘,都不是善男信女!
王左军能昧王叔您的钱,他就能在公司经营上做手脚。你和王左军签的合同,他转头就会搞个阴阳合同来做账,我让你把所有的合同给唐会松看,就是要揭穿这一点,唐会松被人昧了钱,他哪来还有心思再要你的那几百块钱的利息?以他的性格转头就得找王左军对账了,他们狗咬狗,王叔您这边不就安生些么?”
王成愣了愣,半晌说不出话来,杨怀周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瞟了一眼杨青云,作为父亲,杨青云在他眼中真是个学生娃,他根本不信杨青云能有多少本事,所以不管王成怎么推崇杨青云,他都不当回事。他更不指望家里天大的事情杨青云能够解决。
不过,杨青云和王成说了几句话,小小的露了一点锋芒,杨怀周就觉得有些不同了,似乎读书娃书读多了,还真能做出一点怪来。
“青云,老辈人常说读得书多,做得怪多,真是说得太对了!你这一个主意就帮叔省下好几百,叔不服人,对你这招是真服,了不起!”王成赞了一句杨青云,举起酒杯那神情依稀有了一点年轻时候的风采。
杨青云连忙趁热打铁的道:“所以杨叔啊,我们对付王左军这几个人,不能蛮干,而是要用巧劲。
王左军坑了您一波,现在又要坑我们家,这一次我们就来一个反击,使个招让他们自己咬起来,而且越咬越凶,如此一来,我们面临的难局还不迎刃而解?”
“不错,不错,青云你继续说,王叔认真听!”
杨怀周却道:“哼,说得容易,这三个人虽然暗中有斗,但是对外却齐心着呢!如果那么容易能让长康公司内讧,还轮得到我们这么干?”
杨怀周嘴上对杨青云的话不以为然,可是实际上却是翘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