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搞得有点晚,杨青云烟也抽得略有些多,回到家里的时候差不多到晚上十点多了,洗澡之后没有睡意,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发懵发傻。
高考结束了,突然之间一下放空了,就如同是失重了一般,骤然有些不适应。
接下来的这个暑假,杨青云需要考虑的事情不少,大学报考的问题是马上要处理妥当的事情,关于这一点家里是帮不上忙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另外,家里车子的纠纷问题终究得解决,这件事老爸一个人搞不定,如果继续往后拖的话,个人哪里能拖得过人家公司?
杨怀周和王左军的角力,杨怀周无疑处在绝对弱势的一方,弱势的一方真的熬不起啊……
“明天一清早还得先去找丁姿,哎,今天晚上叫上她一起该多好啊!”杨青云脑海中又想到了丁姿,他和丁姿约好了高考之后立刻见面。
但是今天晚上喝酒被司俏和胡中林拽住了不让走,三个人一番海喝胡侃时间就没了,现在都没有手机联络,如果是手机时代,杨青云一个电话便可以把丁姿叫过来,那样聊天侃起来肯定会更有乐趣。
“青云,高考结束了,你抽个时间去水泥厂看看王成叔吧,前几天说是被人打了,你爸本要去看他,我拦着说让你考试后再去!”盛克霞凑到杨青云身边道,她压低声音:“你老爸的性子太刚烈,他那种火爆脾气我怕他冲动坏事儿。”
“什么?被打了?谁干的?怎么会被打呢?”杨青云豁然道。
盛克霞道:“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高利贷的事儿,唐会松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杨青云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看向老妈道:“妈,这几天爸爸跑车也有些窝心吧?”
盛克霞道:“还是范登亮那边在搞事,今天法院的传票又来了,这个人啊,心已经烂透了。现在张口闭口就要打官司,打官司就是要搞钱,我们家……”
“克霞,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孩子刚刚考完说那么多干啥?”冷不丁,老爸忽然从客厅蹿了进来,瓮声道。
盛克霞一看到丈夫进来了,神色颇有些尴尬,杨青云道:
“爸,这些事儿其实都在意料之中。至少有一点咱们看明白了,范登亮就是那演皮影戏的傀儡,他就是别人顶在前面恶心您的那么一个玩意儿。
这帮家伙真正的目的就是逼着您屈服,逼着您把咱家的车给双手奉上!
嘿嘿,他们以为搞这些打官司的事情,让法院发几张传票就能搞得我们六神无主,搞得我们害怕!
现在我们就偏不遂他们的意,那些混子就那么点儿本事,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怕强凌弱,咱们往后退,他们就得寸进尺,咱们和他硬一些,他们识得了厉害就会往后退!”
盛克霞在一旁道:“打官司可要掏钱请律师啊,咱们家现在这情况……”
杨青云哈哈一笑,道:“妈,国家没有规定打官司一定要请律师,你儿子堂堂的大学生,这点上法庭的小事还要什么律师?
我明确说了吧,王左军就是自诩在外面跑得宽,欺负爸和妈你们人老实,怕吃官司,用这玩意儿吓人呢!
真要打起官司来,流程很复杂,在县级法院只是初审而已,他们判了我们可以不服继续上诉,范登亮不是想钱想疯了吗?那官司就打吧,他们要请律师,咱们家我自己上,我倒要看看从雍平打到武德,从武德打到星城,他们有多少钱请律师!”
杨青云侃侃而谈,杨怀周和盛克霞彼此对望均从对方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安然,他们这几天本来愁坏了,尤其是拿到了法院传票之后,盛克霞急得一宿没睡呢,可是现在杨青云聊聊几句话便让她觉得内心一下安定了。
那些高来高去的什么诉讼啊,法庭啊,似乎一下就不神秘了,看看青云说的他都能自己干律师呢!年轻人还是要读书,倘若咱家青云不是读了这么多书,哪里会知道这些?哪里会有这样的底气?
盛克霞犹豫了一下,道:“青云,要不找个机会你去一下东阳叔那边……”
杨怀周冷冷的道:“这个时候去陈东阳那里干什么?是去谢他还是求他?人家上次给了青云钱,然后在车站又帮了我们的忙,事情做到一步已经要领人家大人情了,如果还要再去找人家,那就失了分寸,让别人怎么看我们?”
杨青云点点头道:“妈,爸爸说得对。东阳叔也是生意人,他也有他的难处,这件事已经让他为难了一次,再去找他不合适了。
放心吧,你儿子有办法呢!咱们手中也会有筹码的,现在王左军和唐会松咱们就先和他周旋着!他们让我们急,我们偏偏就稳坐钓鱼台,回头他们自己就会失去耐心,等到了那个时候,嘿嘿,咱们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契机!”
……
清晨的太阳特别的美,因为刚刚下过雨,今天早上不太热,时间已经进到七月了,雍平的天还是可以穿长袖,这怎么能不愁坏那些搞冻库搞冰淇淋的人?
杨青云要去见丁姿,没有手机没法联系,他只好早上起来就给丁姿家里打电话,两人电话约好了在外滩碰头。
杨青云走到外滩的时候,便看到了河边的丁姿,丁姿穿着一套干练的连体裤,扎着一个小马尾,正在草甸子上来回跑步,那“蹬蹬蹬”的跑步频率让她看上去像一只小鹿似的,远远的看到了杨青云,她一路风风火火的便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