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震龙在唐瑜的眼刀下,讪讪的把摸烟的手伸了回来,盖上了烟盒。
“不抽,闻一下可以吧?”
“这有什么好闻的?不过是些尼古丁的味道,你要提神,还不如闻闻功德茶的叶子。既提神醒脑又健康,洗髓净肺。”唐瑜随手就从裙兜里掏出一把树叶子放到他面前。
齐震龙:“……”
齐小军使劲的憋着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就怕他们家小祖宗。
岳南瞥一眼桌上那一把金红色的叶子,舔了一下嘴角,再看她那裙子兜兜,分明是扁的,可她愣是从里面掏出叶子,还有之前给那姓丁的师姐两盒糖。
跟变魔术似的,那口袋就跟魔术袋一样,不停的变出东西来。
齐震龙拿了一片叶子随手扔进茶杯里,道:“虽然是自家地盘,但你这也太随意了。”
唐瑜无所谓的耸肩:“这个包厢,基本不放出去,装修的时候也特意设计过,谁看得见这里面的情况呀?又不是又千里眼。”
齐震龙啜了一口茶,清香的味道盈满口腔,不禁喟叹出声。
“回头你给我准备三两茶。”
唐瑜哦了一声。
“不问我要来干嘛?”齐震龙挑眉。
“这有什么好问的,您现在也不缺钱,我也没说要拍卖,您主动要,那肯定是有它的去处了。”
齐震龙唇角勾了下:“许久不听你弹琴。”
唐瑜的手一顿,看向包厢的那个古琴,啧了一声。
她站起来,在洗手盆洗了一下手,坐到琴案前,也不点香,只双手放在琴弦上,眼睛半阖。
顷刻,一阵仿似从远古传来的琴音在包厢响起,回荡,又传出去。
琴声清绝,余音寥寥。
齐震龙端着茶杯,看着琴案后生得越发清丽温婉的女孩,眼神有些飘忽。
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阿槿你又在哪,到底是死是活?
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入我的梦,给我报个讯吗?
……
云贵高原,某个大山里。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背着一篓猪草往山下走,她穿着黑扑扑的长衣长裤,头发有些枯黄,胡乱的用两条黑色皮筋扎成麻花辫垂在胸前。
天色已经快要黑全,她却不紧不慢的往山下走,仿佛一点都不怕天黑似的,而她的手,一只抓着背篓的肩带,一手紧紧的拿着镰刀。
那把镰刀,她从十二岁的时候就没有离过身边,她不敢离。
山下,只有那么一两盏昏暗的灯光,少女却是目露嫌弃,抓着肩带的手紧紧的攥着。
她不甘心,窝在这个鬼大山一辈子。
她曾偷听过来支教的老师说过,外面的世界,高楼林立,十分繁华,即便是夜晚也好像白天一样。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脸,咬了咬唇。
回到一个低矮的房子,她刚要挤出笑容喊人,却听得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那是她阿爸和阿奶的交谈声,而说话的内容,是她的婚事。
少女心一紧,下意识地看向猪栏那边,那里有个地窖,藏着的,是她的母亲,一个被拐卖过来的可怜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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