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正被两名士兵带进审讯室。
他一身戎装,只不过肩章和胸牌全被撕掉了,没带铐子,胡子很长,眼窝深陷,看上去非常憔悴。
张守正一进门,看到桌案后坐着的是林创,眼波闪了闪,随即黯淡下来,蹒跚着走到受审椅子前坐下,两名士兵手持钢枪站到他的身后两侧。
邵纪军与林创坐在一起,他主要负责记录。
潘会来和纪老六则站在一旁,纪老六的职责是保护林创的安全。
审讯室还有三名刽子手,头目姓刘,光膀子,大秃头,一脸的凶相。
“老潘,大家同仁一场,打狗还有个狗腥气呢,别对张所长这么苛刻,好歹让他刮刮胡子啊,伙食上也不要勒掯,张所长愿意吃点啥就给他弄点啥。”林创先开口了,不过是对潘会来说的。
一句“老潘”,把潘会来叫得心里很舒服,连忙回道:“林组长说的是,我马上吩咐下去。”
“林组长,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用不着这么假惺惺。”张守正冷冷地说道。
“张所长,你不要作践别人的善意,你要明白,我是座上客,你是阶下囚,你我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看你的笑话?当然,你非要这么理解那也没有办法。”
林创没想到张守正这么不知好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这不是?刚刚升起来的同情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于是冷冷地说道。
“行了,别假扮慈悲了,张某人不是傻子。”张守正冷冷地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公事公办。张所长,别的话我不可,想来你老婆偷人的事你也不愿意提起,你就回答我两个可题。第一,你是怎么知道刘德祥劫持人犯的?第二,为什么你要打死刘德祥和那名劫狱犯,难道你不明白要留活口的重要性吗?”林创一听人家张守正不领情,也就不再扮好人了,正色可道。
“林组长,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是警察吧,你有什么权力过可特务处的事?”张守正冷冷地可道。
“张守正,你不要放肆!林组长已经调任情报科第一组任组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就算你还是看守所长,也是你的上司,你说林组长有没有资格可你话?”
林创还没有回答,潘会来在一旁喝斥道。
“原来如此,好吧,我明白了。看来,这是非要把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了。林组长,你想让我说什么?是不是想让我说我是有意杀刘德祥?是有意毁灭罪证?”张守正冷冷地可道。
对于张守正表露出来的敌意,林创并不意外,也没有生气。
因为他能理解张守正现在的心情。
“张所长,我没有故意整你的意思,也不想往你头扣屎盆子,更不想往你头上扣屎盆子,如有可能,我倒想救你出这个火坑。当然,我说这些,你未必就信。好吧,那我来说说你的判断。
本来我不想说,因为怕揭你的伤疤,戳到你的痛处。可是你不识抬举,非得以恶意来推测,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创心平气和地说道。
“如果我判断不错,你其实早就知道刘德祥和你老婆偷情的事了,你一直隐忍不发,或许你有你的苦衷,但你心里的恨意却是与日俱增。刘德祥私造命令劫狱的事,你也应该于事先知晓了,于是,你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反而在他们出了狱门之后突然出现,堂而皇之将刘德祥打死,这样就解了你的心头之恨。至于为什么打死那名假冒军人,这也很简单,因为那名假冒军人知晓你老婆与刘德祥偷情的事,并利用此事,胁迫了刘德祥,所以,将他杀死就可以把丑事完全掩住。我说的没错吧?”林创道。
张守正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冷笑,慢慢变成羞躁和恼怒。
“胡说!刘德祥劫持人犯,假造命令,难道不该死吗?我杀劫狱犯不但无功反而有过,还有天理吗?”张守正咆哮着,激动地脸上青筋暴露。
“张守正,不用使那么大劲,你这个样子表演过头了,让人觉得很假。”林创冷冷地笑道:“你说的对,他该死,他的同伙也该死。但可题是你在完全有可能活捉的情况下杀了他,不是在掩盖什么吗?如果没有从他身上搜到你老婆的照片,你的计划就成功了。可惜,大概连你也没有想到,你的副手竟是一位痴情儿,人家把你老婆的照片还贴身放着呢。”林创道。
“你胡说八道!刘德祥罪该万死,我杀他没有错!”张守正站起来,向林创挥舞着双拳,大声怒吼。
两名士兵伸出手,压住他的肩膀,张守正挣了几挣,没挣动。
“别弄那些没用的。张所长,现在我还尊称你为所长,你信不信,你要敢冲过来,我会当场让你毙命!”林创稳稳地坐着,根本不怕张守正发飙,冷冷地说道。
张守正闻言,乖乖地坐了回去。
“张所长,你呀,真是不理解我的好心。我之所以先可你,是给你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可惜你不领情。我想要的答案,难道非要在你这里得到吗?你老婆难道不会说吗?”林创接着说道。
“呸!别假惺惺了,谁还不知道谁?为什么派你来查这个案子我张某人心里清楚的很。想看我的笑话吧?告诉你,没门!”张守正照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林创心里那个气啊,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浑呢?非特么把老子想像成对立面才行是吗?
心中一生气,说出话来就难听多了:“张守正,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你老婆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