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我不克扣军饷,拿什么结交洛阳权贵?”鲍鸿想要摇头,却发现脑袋因为刚才太过用力,卡在了门框里,只能等着陈默道:“似我等这般出身,想要往上爬,就得如此,我没错。”
“大将军待你其实不错。”陈默提醒道。
“他不过一介屠户,便是贵为大将军又能如何?”鲍鸿突然伸手,拉住陈默道:“陈默,我知你与本初兄交厚,你帮我求求他,若袁家肯出手相助,定能救我出牢笼,你与本初兄说,只要袁家愿意救我出去,鲍鸿甘为袁家家仆!”
“我会把话带到,至于本初公是否答应,末将不敢保证。”陈默还想说什么,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他感觉,鲍鸿此番遭遇,幕后推手恐怕袁家也有一份,只是看着鲍鸿那充满渴求的眼神,到嘴的话最终没说出来,只是点头答应到。
有希望是好事,可能对于鲍鸿来说,袁家的帮忙是他最后的希望,又何必将人心底最后一丝希望打碎?
“多谢。”鲍鸿一脸感激的看着陈默道:“若我能出狱,必当厚报。”
“但愿吧。”陈默拎起了食篮,对着鲍鸿一礼道:“末将还要去看一位故友,就此告辞,将军珍重。”
“多谢……多谢!!”鲍鸿的声音,在阴暗的牢狱中回荡。
陈默没有回头,心中确有些不是滋味,这洛阳有多少人如同鲍鸿这样,费尽心思想要攀附权贵,最终却成了权贵手中的弃子?
鲍鸿有错吗?
可以说有,毕竟连形势都没看清就乱碰,错的,是他的无知而非其他,所谓的规则,并不是在所有情况下都通用的,否则要律法何用?他在不该动手的情况下懂了本不该他动的东西,最可怕的是,他自己还浑然未觉,甚至到了现在,都想要一手促成他如今局面的人帮他解围,可怜亦可笑,更可悲。
“高升校尉,怎的却愁眉不展?”高顺的牢狱中,帮陈默倒了一杯酒,自己却没倒,高顺看着陈默问道。
“我发现走的越高,考虑的东西也会越多,反而没有以前想象的那般快乐。”陈默将食篮中的食物一一摆开,叹了口气道。
“人生就是如此,上苍是公平的,你要得到什么,自然要失去一些,这其间的取舍,便是人生。”高顺喝了一口水。
“将军说话,总是这般高深。”陈默笑道。
“就算不被下狱,如今你的将职也已在我之上,不必再称我为将军了。”高顺摆了摆手道。
“习惯了,以后再说吧。”陈默笑道:“如今西园军已成,陛下牵制大将军兵权的目的已然达到,西园新军的重要性也便没有那般重要了,过段时间,末将设法救将军出牢狱。”
“做你部下?”高顺抬了抬眼皮,看着陈默问道。
“若是愿意,自然求之不得,但若将军不愿,默也不会强求,救将军出牢狱,是敬佩将军为人,不会以此胁迫将军入我麾下,陈默虽然势力,不过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吧?”陈默笑着摇了摇头道。
高顺点点头,他对陈默算是比较了解的了,说势力,其实也不算,但功利心很重是真的,但试问洛阳有几人不功利?
两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陈默开始跟高顺讲自己在汝南征战的过程,高顺会提些建议,两人一直聊到下午,陈默方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