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二楼怎么看起来这么恐怖啊……”小燕颤颤巍巍的声音在空旷的黑色走廊里回荡。
阴冷的风往小燕领口直钻,她抓紧了橙子的胳膊,略显恐惧地看着前方。
身后是带着血迹妆点的楼梯,而身前,是一条幽暗的长廊。
长廊两边镶嵌着一眼望不清的门,门后透出可以微弱不计的光亮,一盏盏惨绿色的灯笼挂在天花板上,带来勉强的视野。
除此之外,走廊里再无一点点光源,活像等待着吞噬人的深渊。
楼下好歹是现代酒吧的布局,可二楼仿佛被隔断,一朝穿越进某个异样空间,给两个女孩子带来了心灵上的强烈震撼。
就好像突然掉进了阴间。
“别怕。”橙子一手在小燕肩膀上捏了捏,强撑着道,“两侧应该就是包间了,我们可以等着铃铛摇起来,然后开始……”
吱呀——
突然,一声仿佛某扇陈旧了上百年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头顶上挂着的灯笼晃了晃,两人汗毛一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产生了退意。
其实两人现实中是同学,半个月前一起被一个人带着通过了人格面具的第一层考验,然后险险完成了单人的第二层考验。
她们不笨,但是胆子太小,一遇到危险就容易慌乱。
“不、不应该听盛晚的,她想知道二楼情况,她怎么不自己来?”小燕往后一退,“我们还是下去吧,二楼太恐怖了,我觉得这里像陷阱!”
橙子紧张地看着突然开始乱晃的灯笼,就好像有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正在拨弄它们一样,心中也打颤:“好,走吧……”
然而来都来了,哪有那么容易走。
“叮铃铃……”一声飘渺的铃声从远处响起,两个女孩像是受惊的兔子,她们想悄悄离开,让楼下的阿鱼和赵成为离按铃者最近的人,可是紧接着,她们手腕上的铃铛也轻轻晃动起来。
“叮铃铃……”
两种铃铛相互呼应,与此同时,她们感受到了一股被视线锁定的感觉。
……
“调酒师就是摆渡人,然后她给了我们这个任务?”赵一酒靠在洗手台前,修长的身形紧绷而优越。
那要么根本没有恶鬼,要么恶鬼早就知道调酒师给他们的任务。
因为“恶鬼贿赂了摆渡人”这句话,已经把摆渡人的立场摆在明面上了——摆渡人与恶鬼是一边的。
虞幸点头:“只是推理,细节太零碎了,我不能确定。原本我是打算再试探一下调酒师和客人的态度,以确认我对它们究竟知不知道我们是活人的猜测,然后转战二楼。”
一楼的酒水单如果是一个骗局,那他们大可不必在其中浪费时间。
或许按照调酒师给出的任务,他们真能找出一个不该在忘川酒咖出现的鬼,先不说那只鬼是真的恶鬼还是配合表演,这么做了,就相当于他们真的是供鬼娱乐的人。
虞幸才不乐意呢。
而二楼,是任务中的“客人会提出要求”的地方,酒水如果是陷阱,那么要求大概率不是。
否则这推演就过分了。
“你太敏锐了。”
赵一酒想了一遍虞幸说的,发现逻辑的确合的上,而且一时间找不出漏洞。
他心里已经倾向于虞幸说的是对的了,于是不知是在夸虞幸,还是在疑惑虞幸的能力。
“基操勿六。”虞幸这都是经验。
有句话是大概是这么说的,当你看过一千部电影,就会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离奇的事情。
当你活了一百多年,就会发现世界上的人情世故不过如此。
这些鬼玩儿的,都是虞幸玩儿剩下的。
赵一酒:“那现在?”
“刚才橙子小燕上楼了,我们可以等积分排行刷新,看看她们的情况。”虞幸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拍了拍赵一酒,“走吧,在上二楼之前,不能消极怠工太久啊。”
“嗯。”
他们从厕所出来,迎面遇到了刚才虞幸第一个接待的衣架子男鬼。
男鬼还心情不错地跟虞幸打了个招呼:“嗨,上厕所呢?”
“是的。”
礼貌的应答后,虞幸目光微动,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赵一酒:“……!”
男鬼看着他的笑,突然沉下脸,声音中透着兴奋:“你笑了?”
“不能笑吗?”虞幸反而一脸诧异。
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让男鬼开始变得阴森的气势一滞:“……能吗?”
虞幸困惑地看着男鬼,目光里透着一点惊讶和疑惑:“当然能了,没有人告诉我不能啊。”
“你的领班没有跟你说一些规矩吗?”男鬼乌青的眼睛睁大,它卡在这个即将爆发的点不上不下,分外难受。
“没有,我们八个人今天迟到了,领班没来得及嘱咐我们任何事。”
男鬼:“……哦,那没事了。”
它浑浑噩噩绕过虞幸和赵一酒进入厕所,仿佛被忽悠瘸了。
而完整目睹了这一切的赵一酒:“……”
好家伙,介路子真野啊。
这么一抽冷子,鬼都没反应过来!
夺笋呐,平时您就是这么忽悠人的是吗?介个熟练。
心里天津话三连,赵一酒说出口的只有两个字:“厉害。”
忽悠人如此熟练的虞幸再损,也没有合起伙来欺负活人的这群鬼损——虞幸笑了,男鬼本来想以“你被我发现是活人了”的规则杀掉虞幸,可当虞幸说自己并不知道这个规则的时候,男鬼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