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彪!今日本座,就送你下黄泉去!”
一声怒吼,自北军阵地中响起,赵彪猛地抬头,就看到一只森寒骨刀激射而出,划过天际,如闪电般打在封冻城墙上。
“砰”
一声闷响。
在无数人惊慌失措的大喊中,洛阳城的那一幕,又在霸都城墙上重现,数以万吨的砖石夯土,随着冰霜破碎,一起化作漫天飞舞的碎屑。
就如一阵冰雨一样,劈头盖脸的打在城墙左右。
“唰”
赵彪扬起手中大刀,将迎面砸来的冰块斩碎开,常年行伍,他也有一身军阵武艺,只是比不得江湖高手那般精巧。
淮南王牙呲目裂,霸都城墙破去十丈宽的沟壑,就像是在城门之外,再开了一扇门。
北朝骑兵加速前冲,后方步卒也大声嘶吼,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当真就如潮水拍打破碎的堤坝。
赵彪早已作了安排,在城墙后方,有南朝精锐死死防护,但这骤然破城,实在是太过骇人,等到北军冲入城中,哪怕将校反应神速,但依然被骑兵冲的七零八落。
“杀!杀退他们!”
赵彪下了城,带着数千精锐,冲杀到城墙破口。
这淮南王真到该拼命的时候,也毫不含糊,他左砍右杀,只是片刻,身上重甲就已浴血,身后士卒见淮南王亲自冲阵,一个个大呼死战。
在惨烈鏖战两炷香后,那被高兴用妖法破开的城墙裂痕,竟又有了被南朝人重新夺回来的征兆。
“赵彪受死!”
眼见复城在望,赵彪喘了口气,正要让副将顶上,却在乱军之中,听到一声闷雷巨响。
他仰起头,就看到漫天风雪,冲杀而来,在那狂风暴雪,森寒之境中,他看到了手持骨刀的高兴,正一脸狞笑,朝着他的方位砸了下来。
“高兴!狗贼!”
赵彪瞪大眼睛,大骂道:
“你也好歹是一朝国师,竟如此不要脸皮!”
“砰”
寒潮落地,白色霜雪朝着四面八方翻滚,就如巨兽张口,将十几丈内的所有事物都吞没其中,赵彪身上更是挂满寒霜,手中大刀断裂,被冲的狼狈倒地。
他爬起来,就看到全身挂满了冰棱,寒气森森,犹如寒鬼一般的北朝国师,正从近百个冰雕中漫步向前,手持骨刀,灰蒙蒙的眼中尽是冷意。
“脸面?”
高兴沙哑着声音,真如冰块一样森寒阴冷。
他如缩地成寸,掠到赵彪身前,一脚将淮南王压在地上,手中骨刀举起,那骨刀缠着冰刃,在阳光下溅射流光。
北朝国师对南朝淮南王说:
“本座要的是整个天下!要脸面做甚?
待你死后,下一个死在本座手中的,便是你那侄子,南朝国主,赵鸣!”
“唰”
骨刀挥砍而下,赵彪脸上尽是冻疮,被高兴一身雄厚寒气,压在地面,挣扎不得,便只得闭目等死,但他临死前,还在大喊到:
“南朝儿郎!死战于此!杀啊!”
“铛”
想象中的痛苦并未出现,反而是刀剑撞击的声音,在赵彪耳边响起。
淮南王疑惑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身前,正插着一把明光闪闪的古朴长剑,直视剑身,就如登高望渊,似有云雾遮目,影影幢幢,看不清楚。
也是这把剑凌空飞来,正挡开了高兴砍下的骨刀,救了赵彪一命。
淮南王疑惑之间,又听到一声呵斥。
紧接着,那插在地上的长剑,就如无人握持,破地而出,在赵彪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长剑在空中飞舞,抖落漫天寒气。
那古剑一分二,二分四。
转瞬之间,便是密密麻麻的剑影攻向高兴,那些剑影似真非真,在空中组成绚丽剑阵,将高兴一身寒气尽数破去。
它们竟还能分开,就如千光化影,逼退高兴的同时,无数把虚幻长剑又自天际落下,如剑雨一般,横扫过冲入城墙的北军。
只是片刻,北朝骑兵便损伤惨重。
在剑影纷飞之间,丢下千具尸体,狼狈而退,南军见北朝人退了,顿时士气大涨,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硬是将他们赶出城墙裂痕之外。
高兴自然不愿放过这个破城机会。
他怒吼着,卷起冰封千里的寒潮,漫卷如龙,还欲击杀赵彪和一众赶来救援的将校。
那寒龙飞舞,所到之处,无物可挡。
吾命休矣。
赵彪狼狈的向后急退,但寒潮来得更快,眼见自己就要被寒霜吞没,赵彪心中哀叹一声。
但
“嗡”
轻灵剑鸣,在这一瞬,响彻全城,似乎有无数把剑同时出鞘,在赵彪回头看时,便见千万剑光聚散身后,如一道剑莲开放,将他护在其中。
寒潮扑面而来,打在剑莲之上,却始终无法破开剑莲防御。
至此僵持数息之后,赵彪又听到一声缥缈声。
“去!”
“砰”
之前救了赵彪一命的那古剑,便如飞龙当空,呼啸着飞向身前,将恐怖寒潮一分为二,又在嘶鸣之间,狠狠的破开高兴护身寒气,一剑刺在他腰腹之上。
又有气劲碰撞,如爆弹引爆,将周身十丈之内,都卷入气劲爆发的狂风之间。
“啊”
一声惨叫之后,狂风快速散去,霸都城墙裂痕之下,只剩下一个五六丈宽的凹陷,还有破烂的衣物,散发着寒气的血珠,支离破碎的大地。
再仰头看去,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