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弧光乱斩,带起风雷神的惨叫痛呼,在那畏惧与怯懦的嘶嚎中,整个平台被一分为二。
战斗还未结束。
陆玉娘并不打算认输,龙马说她没有觉悟。
她有!
她想让这鬼武之道的前辈看看,自己的觉悟,可一点都不比他坂本龙马更差。
这一幕完整的落在沈秋眼中。
让他微微颔首。
输赢,并不重要。
借着这个机会,让陆玉娘更理解鬼武的力量延伸,对自己这个便宜弟子来说,是比输赢更重要的东西。
“有人来了。”
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花青开口说:
“那个让我感到熟悉的气息,正在接近此处。”
“好。”
沈秋将注意力,从幻梦中回收。
在这一片安静的营帐里,他越过仰面倒在地上的,龙马的身体,坐在火塘边的马扎上,等着正主现身。
在营帐外的花鸟岛上,四个身缠煞气,全副武装的红甲武士,分列四周,都是龙马国的一流武士,也都是强大的鬼武。
还有两名身穿黑白袍,待高官的老阴阳师,手持灵幡,铜铃法器,于左右护卫。
这两人,是强横的驭灵师。
挥手布阵,转瞬间就能招来一支式神大军。
哪怕在东瀛最正统的阴阳师序列中,能强过他们的,屈指可数。
被这群人护卫当中的,却是一个七八岁大,穿寻常衣物,扎着长发髻,手握一把墨色倭刀的小男孩,他初看时普普通通。
但再看时,就能看到那双奇特的眼睛。
很清澈。
如一面不染尘埃的镜子,似能倒映出世界万物的根本真相。
“咦?”
在被护送着,靠近沙滩时,这男孩发出了一声疑惑的鼻音,引来身边两位老阴阳师恭敬的询问。
“那里!”
小男孩指着营帐外,分列于沙滩上,披着宽大斗篷,遮掩身形,但形态扭曲恐怖的七个大个子,他对身边的阴阳师说:
“那七人,都是残缺魂魄,本该消散于天地间,归于奈何黄泉,却能存于现世,还有奇异灵光相护,好神奇啊。”
话音刚落,那方身材最高达的惧魔便咔咔的扭过头,看向被众人护卫的小男孩。
“唔,那个白胡子老头在骂我,他好凶啊。”
小男孩顿时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脑袋。
两个老阴阳师面面相觑,他们虽是东瀛强大的驭灵师,能感知灵异,操纵式神,但却无法如这孩子一样,以肉眼看破灵异。
这是高贵血脉所带来的天赋。
羡慕不来的。
六人护着小孩继续向前,待走到营帐外,他们看到护卫龙马大名的武士,都已无了生息,横七竖八的倒成一片,便人人拔刀。
眼前凶险,不能让贵人踏足其中。
但小男孩却不以为意。
他看着营帐之中,说:
“我见犬神拔剑,正与生双面,御风雷的强大妖物对搏,龙马君与那中土的小姐姐,正杀的兴起。
他很高心呢。
我已许久没见到龙马君如此高兴,忠诚的犬武士,大概也在为寻得好对手,而倍感欣喜。”
“你等都留在这里。”
小男孩将手中沉重的墨色倭刀提了提,他对六个护卫说:
“我去见他,他在等我。”
“不可!”
两个老阴阳师立刻开口说:
“此地乃险境,来人不知善恶,贸然前去,恐伤御主。”
“不会的。”
小男孩仰起头,认真的对两个老头说:
“龙马君委屈求全,是为了我们寻得一道生机,我曾见不到任何的光,是龙马君在黑暗中如忠犬般护卫我。
但眼前,有光。”
说完,他也不理会众武士的阻拦,独自配着长刀,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入营帐里。
光线暗淡一丝,让小男孩的眼睛眨了眨。
下一瞬,他就看到了坐在火塘边,正看着他的那个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
倒映在沈秋眼中的,是一个半大孩子。
体魄有点弱,但那双眼睛却非常明亮,奇异的眉宇被做成两轮勾玉,初次之外,他和中土的小孩,也没什么区别。
矮小的个子,瘦瘦的身体边,很辛苦的抓着一把沉重的墨色黑刀,那刀的长度,比他整个人还要高。
但他死抓着那把刀不放手。
那似是一种象征。
“我叫飞鸟,没有姓氏。”
被沈秋注视,小男孩有点紧张。
但他很有教养,一举一动都有大家风范,在营帐中的花青和真济老僧的注视下,这小男孩解下腰间墨色黑刀,双手捧起。
他向前走出两步,落落大方的将手中刀向前举出。
说:
“这把刀,是我父亲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父亲说它有一个国家那么沉重,它确实很沉,我没办法用它。
不如就把它送给阁下,请阁下放过龙马君,饶恕他的无礼。”
这孩子声音清脆,说话时很有节奏,就如颂诗一样。
沈秋并不看被递到眼前的名物,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眼前这孩子身上。
但真济和尚上前一步,仔细打量那把黑色的,带着如月弧般优美曲线的刀,着重看刀镡铭文。
这一看之下,老和尚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瞪大眼睛,似是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七八岁的孩童。
几息之后,他颤颤巍巍的,对沈秋说:
“这把刀,叫三日月宗近,是东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