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给自己倒了一杯朗姆酒,皱着眉头看着杯子里的棕色黏浆,为了给自己打气,还念起了酒号。
“管好火药磨好刀,翻天覆地待有朝!”
接着她仰头喝掉一大口,浓烈的辛辣和甜腻让她龇牙咧嘴。
“真够难喝的,怎么喝不死他?”
知道亚赖还活着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和双胞胎意外,就只剩下甲板上几个船员了。
“我来之前就让你不要喝酒或是自己带一瓶了。”
卡恩尝了一小口后也是直接倒掉了酒,卡莎想要试试他也只是让她伸出舌头在他喝过的酒杯上蘸取了一点点棕色黏浆,果不其然抿着嘴唇皱起了眉头。
他摇头,亚赖这人是有多吝啬,连酒这种航海必备品都要用最低档的那种。
“我就不信船上都是这种酒,我去仓库看看,说不定好的都被亚赖藏起来了。”莎拉不相信这种几十年的老船长会没有好酒,而且越是吝啬的人她就越想占他便宜,不喝掉几瓶好酒来气气这个吝啬鬼怎么行呢。
不过在下去之前,她往海里抛了一枚银蛇币。希望这枚硬币可以帮助她有惊无险的渡过难关。
卡恩两人不想被搭讪,也跟着钻进了船舱里,看着莎拉满仓库的找酒,然后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亲热拥吻了起来,丝毫不顾及一旁的莎拉。
等到各路船长差不多都到齐了以后,月蟒号开动了,帆船向东驶出了比尔吉沃特港,稍稍绕了个弧线,避开一处处崎岖的暗礁、凶险的浅滩和突出水面的船只残骸。
船只开进了海雾里,甲板上的交流变得小声了起来。海雾很浓烈,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视线里能看见别人,所以人们便扎堆站在了一起,很少有形单影只的人。
发现莎拉不在甲板上,三巨头又重新聚到了一起,接起了先前的话题。
“真是个麻烦,没想到莎拉也来了。”老吹又喝起了那难以入喉的朗姆酒,他嗜酒如命,嘴里没点酒味就难受。亚赖的酒虽然难喝,但是几杯过后,那种甜腻逐渐可以忍受了。
“她估计也是看上了亚赖的船,想往海上发展了。冥渊号沉没以后,月蟒号就出头了,成了比尔吉沃特最大的船。这姑娘是少有的浅水船,打登陆战非常猛。”
虽然酒没少喝,但是老吹的逻辑还很清晰。他的手摸过月蟒号船舷的横栏,实木那沉稳厚实的触感让他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摸情人平坦结实的小腹。
“胡母的,亚赖这个吝啬鬼怎么就舍得花钱造了这么一艘船。”
海盗们对船的追捧使得他们给有名的舰船都排上了名次……比如什么顺风最快、逆风最快、海上最稳、火力最猛……有的水手甚至因为某些存有争议的排名大打出手,整得跟饭圈一样。
公认的海上最强便是冥渊号了,在普朗克父子两代人的率领下,这艘船在十二海域凶名远扬。而月蟒号因为宽厚的船体成为了最难翻覆的船,虽然这些神话很快都要被打破了。
而塞壬号因为体型较小比较灵活,在速度方面排上了号。虽然她不是最快的,但在一众大船里绝对是最好看的那个。当之无愧的花魁,好看得你都不舍得开炮。
“她一来我们就没什么机会拿到亚赖的印了。她有神秘力量相助,我们抢不过她的。”皮提尔说:“我看其他的船长都还是一些小鱼苗,摆弄不来亚赖的船,原本以为我们很有希望的,胡母的!”
皮提尔穿着量身定做的衣服、油光红润的脸颊、空荡荡的刀鞘应该装得下一把上等刀剑。但他现在脸上的愤愤让他失去了风度,就像出去洗脚却错点了一个大妈技师,那股子期待感一下子全沉到了海底。
莎拉有神秘力量相助,而且不止在会议室里,那股神秘力量还帮她干了不少的事情。比如皮提尔就听说有个船长因为什一税被截胡了,出了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那船长刚好是莎拉的对头。
而且,任何想要偷袭塞壬号的意图,都会被莎拉事先察觉到。从占领码头以后好几次袭击,没一次成功。也许只有把莎拉支开了才能做成这件事,可现在他们也在船上。
周围的人多了起来,三人不好再说莎拉的坏话,于是纷纷谈起了亚赖的死因。
“对了。”老吹继续说“聚在这里的人,没几个是他熟人。啊,你们听说他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上过月蟒号,但是没有见着他的人。”皮提尔说:“不过我听说他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捅了。仆童挨了他太多打,就造反了。”
“亚赖但凡赏一点好东西给手下都不会这样。”老吹哈哈大笑。
“我听说是盘子里的棘刺鱿没死透,把他勒死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乌鸦简短的说了句。
“说了多少次棘刺鱿不能吃刺身,亚赖这是老糊涂了哈哈。”
“不对,那是屠宰码头上切肉工的说法。我听岩洞里的蜡烛店老板们说,他是喝得烂醉翻下了甲板。当时他口袋里装了沉甸甸的金子,下去就没上来,直接被胡母收走了。”皮提尔笑着说,漏出两颗晃眼的金牙。
亚赖的死因很多,众说纷纭,一人一种说法……其实这些都是船长们吹牛吹出来的。海盗们就喜欢吹牛博人眼球,只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们才会说真话。
船长们都在说笑,逢场作戏,但不得不说没了莎拉气氛是好了许多,她那只刻薄的幽默感会像刀子一样在心头磨过,一般人是受不了的。
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