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注入力量的鸣音消失,精神领域的撼动也随之停止。
噬魂者僵在原地,他还没强大到像卡尔萨斯和锤石那样能无视钟声带来的副作用。
虽然疑惑,但弗拉基米尔没有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就在几秒之前这个庞大的亡灵还想吞噬他。
这个亡灵用粗壮的手臂把地下室的墙壁砸出了几个窟窿,木屑纷飞露出小岛的基岩,回到饭厅的楼梯也被砸烂了,他在地下室的主厅了跟噬魂者周旋,他的丝绒长袍差点被扯烂……
但现在对方露出如此大的破绽……
鲜血的尖刺将噬魂者来回洞穿了好几遍,来自灵异的亡魂才破灭了形体,化为黑烟一缕回到了漫天的黑雾里,诞生滋长起贪食yù_wàng的诅咒本源,加入下一个轮回。
弗拉基米尔通过天花板的窟窿看向饭厅,一片狼藉之中,惨死在亡灵手下的水手也成为了帮凶,狭小的空间里都挤满了许多僵硬的亡魂,而且已经有了动起来的,枯骨的指头微微勾动,溃烂的下颚下意识的咬合发出嘶嘶的声音。
如果现在上去势必会发生一场大战,而且和仅存的几个幸存者考得太近也会引起外头两个强大亡者的注意。
瓦库尔死掉了,现在没人帮他搬运秘宝了。他应当先去秘库里找几件东西防身,然后再把秘库锁死,等待这次突发的灾难过去,再让资助者从诺克萨斯派来人手协助他。
当他血色的目光透过地下室破碎的木板往下探时,却看见了两个人形的怪物守护在打开的黑钢秘库上。
他们看起来并不强大,但是身上的那股气息却让弗拉基米尔情不自禁的联想了他远古时期的主人,那些自称为世界的终结者的堕落半神。
即使他所使用的身体已经更换了数十代,但他还是隔着千年清晰的感觉到了第一具肉身被支配时的痛苦,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
而眼前的气息比那些屠夫来得更为纯粹,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颤栗不已、摇摇欲坠。
他的身体溶解了,涌出了沸腾的鲜血之池,这些血液很快冷却下来,淌落在黑钢秘库的上方。
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一汪鲜血并不会显得突兀。
躲藏、隐藏。
隐忍一直以来就是他的强项,他当初就是靠着隐忍弑杀了天神般的主人,从此脱胎换骨。
……
楼上传来可科斯克惊恐的叫声,弗拉基米尔充满担忧着看着她踏上楼梯。
“务必小心。”
弗拉基米尔的关切着实有种魔力,已经很久没有英俊的年轻人关心过她的死活了,菲耶特发现自己正在不自觉的回以微笑。
诺克萨斯商人看着昏迷的菲耶特露出一抹微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这突然的接触让美妙的梦境发生惊变,那传来的触感令眼前的美好变成了毛骨悚然的东西。
忽然间,那个彬彬有礼的贵族变成了残忍咆哮的恶魔,披着人皮的恶魔。双眼像红宝石一样闪着红光,嘴角挑着永恒的微笑。
然后她睁开了眼睛,逃离了噩梦。
眼前这张脸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但随即又提起了戒心。
“乔勒拉?你终于肯出来了吗?”
她的身体传来撞击的剧痛,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般难以转过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她确定自己肯定早已过了怀春的年纪,那个诺克萨斯的贵族有古怪。
“打开秘库,我要拿回我的东西!”乔勒拉的脸庞透着钢铁般的坚毅。
“钥匙被偷走了,你没拿吗?”一提起这个菲耶特就来气,一下子坐了起来,狰狞的看着乔勒拉。
“我拿走的话还需要你打开秘库?”乔勒拉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这时菲耶特看见她的手里拿着一个人偶。
很普通的人偶,是用衣布刚刚扎出来的人偶,一点也不像邪恶的古遗物。
她回到房间里就是为了做这个?菲耶特想不明白。
“你怎么会昏倒在楼梯间。”乔勒拉问。
然后菲耶特猛然想起了自己是因什么而昏迷的,火冒三丈。
“盖温他……”
两人踩着楼梯来到了饭厅,这里没有幽灵,死去的水手瘫在地上和吧台上。
女祭司萨芭孤身一人站在屋子中间,满头大汗,灰发贴着额头,状若疯狂。
她趁着亡灵僵住的时候把他们都杀了,其中一半以上的灵魂是从地上的尸体里爬起来的,而且她的学徒也在其内。
这让她快要疯了。
看见有两个活人从楼梯上走下来,萨芭瞪大了眼睛,瞳孔周围露出更多的眼白,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
“巫师!”萨芭开口了,但是声音像透支了所有的力气,断断续续的大喘着。
“你说什么?”
用力的吞吸了一大口气候,萨芭扶发疼的肋骨说道:“巫师是盖温!是他用黑暗的魔法捆住了船只,弄出骚乱杀死了水手,他想要让我们所有人死在这里!”
“不对。”即使乔勒拉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菲耶特听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摔下楼梯的后遗症,她现在头很痛,而且完全无法聚集精神去思考。
她不知道该相信谁,盖温突然袭击了她这是事实,但是多年来的友情可以伪造得如此真实吗?
“盖温在哪?”菲耶特握紧了拳头,心中积攒着一股火。
外面的亡灵已经和她无关,她要弄清楚自己是不是错看了人。
三人来到了来到了吧台后,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