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这幅,简直太像了!
画中的人物犹如照片照出来一样,完全就是真人。
素描?
朱五有点迷糊了!
这年代,有这种画法吗?
此时,席应真端着酒杯过来,站在画前面。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得意洋洋。
“咋样?像不像,是不是能传家的玩意?”
二虎张着大嘴,吐沫星子横飞,“像,真他娘的像!”说着,一把拉住席应真,“老道,咱们老交情了,你给俺单独画一张!”
“干啥?”席应真问道。
“俺说不上哪天就死球了,要是俺没儿,就留给五当念想,要是俺有儿,就留给俺儿~~”
“一边去!”
朱五笑骂给了他一脚,“大过年的说丧气话!”
二虎的话似乎提醒了席应真,老道一拍脑袋,“哎呀,忘了个事。”
说完,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拿起毛笔在画上挥毫泼墨题词。
“元,至正十三年春节,金陵定远军众将像片。居中者,定远军大元帅,朱五!”
写完,不等大伙叫好,看看朱五,又加了一笔,“吴王朱!”
朱五笑问,“这啥意思?”
席应真丢了毛笔,喝一口酒,摇头晃脑,“江南乃是吴地,等总管将来一统江南,上王号,吴字最为名正言顺!”
吴王?
王?
砰,砰,砰!
这一刻,朱五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称王?
如果自己愿意,现在也可以称王,无论是兵力还是实力,他都够。
但不知怎么地,从席应真嘴里冒出来的吴王二字,让他如此的热血沸腾,不能自己。
“五哥要称王!吴王!”郭兴先反应过来,抱着朱五的胳膊,“哥,你将来要当吴王?”
二虎笑得比谁都欢,“吴王好!先当王,后当皇。五哥,你称王吧?”
这他们哪跟哪?
这才哪到哪?
朱五没有被冲昏头脑,心里清楚着呢,真称了王,朝廷不玩命打自己才怪呢!
于是笑笑,回头给了二虎一个脑瓜崩,“称王吧?你他么要吊汤?”
谐音的调侃,大伙哈哈一笑。
此时,门口有亲兵传话。
“大总管,陷阵营常遇春统领,中军傅友德统领,水军廖,俞,赵三位统领,给您拜年来了!”
拜年不得初一吗?
朱五也不在乎这些小细节,“让他们进来,上酒!”
又进来一群人,都是武人同袍,那叫一个热闹,上酒上菜,划拳拼酒。
没过一会,又有亲兵来报。
李善长,胡惟庸,汪广洋,杨宪这些文人也来了。
一桌放不下,屋里又摆了一桌。
所有人都举着酒杯奔着朱五而来,室内欢声笑语。
可是谁都没注意到,席应真悄悄的退到了边上,拿着碳笔,默默的画了起来。
“大总管,军报!”
刚喝了几杯,再次有亲兵来报。
“拿上来!”
朱五打开军报,和州李赛的。
武人写的简单易懂个,就一行字。
“禀大总管,泗洲人邓愈率三千民团来投奔,虹县豪强胡大海帅两千民军请附!”
朱五大笑,“有人入伙!”
李善长在边上笑道,“主公威名远播,天下英雄慕名而来。善长请大伙满饮此杯,为主公贺,为定远军贺!
”干了,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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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哗啦~~
烟花在夜色中绽放。
因为过节,庐州有了些许的喜庆。
“重八喜欢刚出锅的饺子~~把炖肉放这边给文忠和保儿~~~烧鸡给沐英~~~鱼呢~~鱼这么没上来~~年年有余阿~”
马秀英扶着肚子,在厅里张罗着饭菜。
朱重八披着一件毛皮大衣,在里屋,笑着看她。
大伤初愈,哪怕他是铁打的汉子,现在的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但是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多了几分随和,少了几分杀气。
“给叔(舅)磕头!”
侄子和外甥,恭敬的跪在朱重八面前,实实在在的磕头,砰砰地响。
随后,见马秀英过来。
小哥俩,又是三个头,“婶子(舅母)过年好!”
马秀英笑着说道,“行了,有那意思就行了,脑门磕坏了吧!”说完,掏出两个金元宝。
“给,你哥俩的压岁钱!”然后,又亲手把他俩拉起来,笑着对朱重八说道。
“重八,孩子长的真快啊,再过两年到了娶媳妇的岁数了!”
朱重八满脸满眼都是笑意,“给他俩张罗媳妇的事要靠你,咱是没地儿给他俩张罗去。”
说着,眼角似乎有些湿润了,看着侄子外甥,“咱爹娘要是活着,看着大孙儿和外孙儿这么壮士,指不定多高兴!”
小哥俩想起往日吃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眼眶一下就红了。
马秀英给朱重八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柔声道,“昨儿祭祖,俺和二老念叨半天呢!咱家的好日子,他们看得到。今儿过年,乐呵地!走,吃饭去,你最爱的羊肉饺子!”
朱重八乐了,在妻子的搀扶下,坐到饭桌上。
门外,沐英端着一盆肉进来,放桌上。
随后,跪下磕头,“姐,姐夫,过年好!”
马秀英又拿出一个元宝,“快起来!”
朱重八脸上虽笑着,可是眼神有些冷。
看了沐英两眼,开口对马秀英道,“妹子,这孩子虽说叫咱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