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没必要逞强了,我是你姐,不是其他人。如果你觉得辛苦,可以告诉我。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戴上胭脂扣。”慕辞柔声道,擦拭慕瑶颊畔的汗水。
“再等等吧。我见过皇上的样子,其实那样没什么不好,可我又觉得人不该是这样。哪能忘记一个自己最最喜欢的人呢?那不是等于前半辈子都白活了吗?”慕瑶低声道。
那样好像没什么不好,但她也不觉得这种事是好的。
“都随你,你哪天想通就戴上它,如果你觉得不戴上也无所谓,那就不戴好了。”慕辞说着,扶着慕瑶躺好:“累了就睡一会儿。”
“好。”慕瑶闭上双眼。
在慕辞的陪伴下,慕瑶很快就沉入梦乡。
慕瑶睡着的样子很安祥,没有发病时的痛苦。相思蛊其实就是这样的东西,不能想那个在意的人,若断情绝爱,相思蛊没有任何危险。
反之则会病发,痛苦不堪。
有时候她也想,到底做个心里有爱的人好,或者是心里无爱的人更好?
为什么有爱反而比无爱痛苦。
迎春对伺候慕瑶的宫人叮嘱一番,若有不妥,立刻禀报。
四姑娘变成现在这样,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最起码,四姑娘这辈子都不可以再对独孤连云抱有幻想,若不然,只会让自己痛苦。
慕辞看望完慕瑶之后,丝竹入内禀报称,何贤妃来了。
“就说本宫担心皇上的病情,没心情。”慕辞说着,又让丝竹传令下去,最近的请安都免了。
独孤连城病重,她作为皇后,怎么可能有心情见后宫妃嫔,接受众妃嫔的请安?她应该担心得夜不能寐才是。
又待了片刻,她再往延福宫而去。
她还特意弄了一个憔悴的妆容,这样才足以让人信服她在担心独孤连城再也醒不过来。
此后,她又着人在后宫传扬独孤连城病危的消息。
就在慕辞“焦虑”地等在延福宫外时,祝苒居然出现了。
慕辞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独孤连城身上,自然也“看不到”祝苒,所以只能继续假装没发现祝苒。
若无意外,祝苒便是独孤允派过来打听消息的人物。
这也足以说明,对于独孤连城此次病发的消息,独孤允持怀疑态度。
没过多久,玉脂也来了。
一时间,延福宫宫殿前倒也热闹非凡。
玉脂想要硬闯延福宫,却被延福宫的侍卫挡在门外。
“说什么皇上病危,我才不相信,一定是假消息。”玉脂说着,冲慕辞喝问:“你不是皇后吗?拿出你平时恶毒的架势,闯进延福宫一看究竟。”
“皇上自然会平安无恙。至于宫中留传的假消息,没必要当真。”慕辞端出皇后的威仪,冷声下令:“传本宫懿旨,任何人不得在延福宫外喧哗,更不得在宫中谣传莫须有的消息!”
玉脂见状讽刺勾唇:“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皇后也得守寡。只要让我见到皇上,我一定二话不说便离开。”
她说着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祝苒:“祝才人,你倒是给句话,当哑巴你可见不到皇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皇上的病情是不是真的吗?!”
祝苒讷讷道:“我人微言轻,这儿没有我说话的份儿。”
她说着看向慕辞。
慕辞一记冷眼扫过来:“都当本宫方才的命令是死的吗?”
也许是情绪太激动,她身子晃了晃,旁边的丝竹急忙馋扶:“娘娘昨儿个没休息好,先回去歇着,皇上如今好好的,娘娘没必要太过担心。”
迎春也在一旁附和。
慕辞最终拗不过两个宫女的劝阻,在她们的搀扶下离开了延福宫。
玉脂看着慕辞离开的方向,冷笑道:“骗谁呢,能让慕辞晚上睡不着的事,肯定是大事,皇上的病情一定很重。”
祝苒若有所思,没接话。
她是来一探虚实的,想知道独孤连城是不是真病了。如玉脂所言,能让慕辞睡不着的肯定是大事。方才她看慕辞的脸,确实很憔悴。
再加上慕辞前言不搭后语,从细节可以看出慕辞在极力掩饰些什么。
只是像慕辞这样的是人精,不能只看表面。如果慕辞故意假装,那岂不是正中了慕辞的奸计?
“我去找安贵妃,让她来延福宫一探虚实。如果皇上确实病危,她得早作打算才行。”玉脂小声嘀咕。
祝苒目送玉脂走远。
玉脂是安蓉的人,这件事她早就知道,看玉脂的样子也是想找后路了。
周王那边还在等消息。
为稳妥起见,她打算再观察一天再向周王那边传消息。
玉脂很快去到景阳宫,把自己的担心说了。
“皇上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咱们不就犯下弑君之罪吗?慕辞知道是咱们两个对皇上下了毒,等皇上出事,就是皇太子登基,这个后宫就是慕辞最大,届时慕辞一定会跟咱们清算,这可如何是好?”玉脂在室内来回走动,难掩焦虑之色。
安蓉被她晃得头晕,“你能不能坐下?”
“我现在怎么坐得住?慕辞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肯定不会饶过咱们两个。完了完了,皇上肯定是快熬不住了。”玉脂来回走动。
安蓉从来没见过玉脂这么沉不住气,她不确定地道:“皇上真的病危了?你可有亲眼看到?”
玉脂一愣,才摇头:“我被挡在外面,怎么可能见得着皇上?就连慕辞都被挡在延福宫外,更别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