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腹中的孩子一定是被人害没了,请皇上命人彻查!”何昭媛郑重地向独孤连城磕了三个响头。
独孤连城迟疑片刻,才道:“依你看,德妃查这个案子是否可行?”
“不能是德妃!”何昭媛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当初就是离开无忧宫之后才滑胎,德妃也有嫌疑,怎么能让德妃查这个案子?
“目前是德妃掌管后宫,此案本应交由她处理。若德妃不能接管此案,你认为谁比较合适?”独孤连城又问。
在此之前,何昭媛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能想到的人当中,只有一个,那就是慕辞。
“太后娘娘。”她毫不犹豫地回道。
不说慕辞的身份,就说慕辞曾经为她翻过一次案,她就知道慕辞为人公正。
想当初,她也是亲眼看过慕辞破案手段的。这个案子无论交给后宫中的谁处理,都叫人放心不了,反而只有慕辞和她没有直接利益关系。
最重要的是,她信得过慕辞。
“既然你推崇太后,这件事回头朕跟她说说。”独孤连城说着,心思却飘远。
慕辞最近很懒散,就不知道她会不会接手这个案子……
永安宫。
“让我查何昭媛滑胎的案子?”慕辞有些意外。
她以为赵灵掌管后宫,理应由赵灵来彻查何昭媛滑胎这件事,没想到独孤连城竟然找上她。
“正是。何昭媛认为你处理这个案子最佳,所以朕决定将这个案子交由你处理。”独孤连城盖棺定论。
慕辞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可没说会接这个案子。”
何昭媛腹中的那块肉掉得蹊跷,没有任何征兆就滑胎,她要怎么查?
她又不专责查案的。更何况这是独孤连城的后院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是圣旨。”独孤连城挑眉:“难道你想违抗朕的旨意?”
慕辞不怒反笑:“哀家是太后,哀家不接这个案子,也是哀家的懿旨。你不要拿你的身份来压哀家,这是你的家务事,与哀家何干?!”
她脾气一上来,自然也不会给独孤连城好脸色。
独孤连城看着慕辞甩袖而去,眸色渐冷。
早知慕辞就不是省油的灯,但没想到会是非不分,竟然在关键时刻甩袖不接案子。
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李玉见独孤连城很生气,忙道:“皇上好好跟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吃软不吃硬,皇上给娘娘施压,只会让娘娘更加抵触。”
“是啊,李玉说得对……”跪在一旁的碧巧奄奄一息地道。
皇上进来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发现她跪着,让她心冷。
独孤连城这才发现碧巧跪在地上,他定驻目光:“你没事跪着做什么?”
“回、回皇上的话。奴婢昨儿晚上做错了事,被娘娘罚跪,不、不敢起身。”碧巧双腿疼得不行。
“起来罢。”独孤连城下了命令。
碧巧爬不起来,李玉见状,上前搀扶道:“你定是又做了什么事激怒娘娘。娘娘性子一向好,你若好好伺候,就不会被罚跪。”
碧巧听到这话就来气。
但在独孤连城跟前,她不敢反驳:“是我自己的错,下回我会小心的。”
“你这样也没办法在御前伺候,让碧玉暂替你的位置,你先退下。”
碧巧不大愿意,但她确实受不住,没办法伺候,选择退下。
碧巧一走,李玉继续游说:“其实太后娘娘很好打商量,不如皇上换种法子试试,但切忌不要和娘娘硬碰硬——”
“朕是皇帝!”独孤连城打断李玉的话。
他堂堂帝王向一个女人低头,像什么话?
“娘娘还是太后呢。”李玉陪上笑脸。
慕辞又不是皇上的那些个后宫妃嫔,在辈份上,太后比皇帝还高,也不算委屈皇上。
“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后,有什么了不起?”独孤连城加大音量。
“罢了,就当奴才什么也没说。就太后娘娘那脾气,如果是娘娘不愿意做的事,哪怕拿刀架在娘娘脖子上,娘娘也不会低头的。”李玉说着,退至一旁伺候,不再吱声儿了。
此后,独孤连城不找慕辞,慕辞就更不可能找独孤连城。
虽说都在永安宫,但永安宫地方大,加上两人都在避开对方,这打照面还真不容易。
眼见着天色黑了,用晚膳的时候,独孤连城都没见到慕辞出现。
加上他要面子,不好开口问慕辞在哪里用膳,只能闷回了肚子里。
李玉一反常态,不像以前那样多嘴,他第一次觉得李玉不上道。
到了就寝时,慕辞还不见踪影,独孤连城沉着脸坐在榻上,冷冷看着李玉。
李玉明白万岁爷是想知道慕辞在哪里,可是这位爷矜贵,明明那么想知道,还偏要他来开口。
谁让他是奴才呢?
“皇上别等娘娘了,娘娘今儿个在祠堂祈福,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李玉终于为独孤连城解了惑。
独孤连城脸色微沉:“谁说朕在等她?!”
不回来便不回来,难道她没在身边,他还会睡不着?
躺下后,独孤连城很快就有了睡意。
他习惯性往身边位置靠了靠,待扑了空,才想慕辞那个女人没回来,睡意就这样飞了。
就不知祠堂那边冷不冷,她畏寒,会不会睡不着。
警觉自己又想起了慕辞,独孤连城踹开被子,好像这样就等于踹开了慕辞……
第二天独孤连城下朝后的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