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人看着昏睡的慕辞,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平日里太后与她很少来往,可她是知道的,太后对她一直都很关照。她在后宫没什么朋友,当然也不敢指望和太后交上朋友。
但是太后对她的好发自真心,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当中,难得有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可是这人却中了毒,还一睡不醒。
“娘娘一定要好起来,惩戒陷害娘娘的凶手,妾相信娘娘不会就这么被击垮!”吴美人低声对慕辞附耳。
这后宫若真要找一个让她敬佩之人,这人非太后娘娘莫属。
除却太后娘娘,还没有哪一个让她心服口服。
之后,吴美人又坐在榻前,念医书给慕辞听。只因她知道,慕辞平日里闲着无事,便是看医书打发时间。
后宫的日子是寂寞的,那么多的女人都等着皇上的宠幸。在等待的时间里,若能找到一两件自己喜欢的事来做,那便是幸事了。
送吴美人离开后,迎春不禁感叹:“整个后宫,大概也就只有吴美人对咱们家娘娘是真心的。”
其余的妃嫔都在想着法子害娘娘。
若不是娘娘足够聪慧,又怎么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中生存下来?
“吴美人确实不错,不愧是娘娘相中的人。”丝竹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娘娘这一倒下,来探病的是人是鬼就能看穿了。”
昨日来过的沈曼云和安蓉,表面上像是很担心娘娘的安危,但沈曼云眼中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了。
那两人,可不就是娘娘所说的“鬼”?
“那位沈昭仪就不是什么好人。表面上说着关心娘娘的话,其实心情好得很。不过吧,这种人通常心计不够深。怕就怕那种看到娘娘倒下了心里头开心、在面上却不显的人,那种人才最可怕。”迎春轻蹙眉尖。
丝竹闻言摸摸她的头:“你长大了。”
迎春拍开她的手:“跟着娘娘,多少也要学着点,不长大那就证明我太笨了。”
丝竹失笑摇头,去到榻前伺候。
娘娘此前就特别交待过,那些越沉得住气以及越晚来探视的妃嫔,要多多留意。通常是这种人最有耐性,也是最有心机。
吴美人隔了一天才来探视,是因为不想让人看出和娘娘太亲近,所以吴美人没必要防着。
至于其他的,她就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第三天午后,又有一人来永安宫探望慕辞,是何昭媛。
恰好独孤连城在内室,见独孤连城也在,何昭媛有些意外。
见礼后,独孤连城让出位置,离开了内室,去到不远处的暖阁批阅奏折。
最近三日他休息不好,可能是因为这样,他精神不好,又犯了头疼的毛病。
就在昨儿晚上,他突然想起送给慕辞的胭脂扣,听说那枚胭脂扣是好物,有僻邪的作用,兴许还有解毒的作用。
当他发现慕辞的脖子上并没有胭脂扣时,自然是恼怒的,偏生在永安宫上上下下都找过,并没有找到胭脂扣。
正因为此事,他昨晚几乎一宿未眠。
碧玉进来伺候的时候,就看到皇上眉头紧拧,看着像是不舒服。
“皇上的头疼病又犯了么?”碧玉搁下茶壶,想要上前帮皇上推拿,又省起皇上不喜欢宫女靠近,唯有止步不前。
她想了想,把李玉找了过来。
李玉因着皇上的头疼病,还特意去向张太医学了一套推拿术,眼下也派得上用场。
待到皇上面色稍虞,李玉才罢手:“若是娘娘醒着,帮皇上推拿几回,皇上就会完全好了。”
此次也正是因为慕辞昏迷不醒,皇上才茶饭不思,而且夜不能寐。
他也没想到,慕辞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不好。
“齐誉有没有想办法,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独孤连城精神好了些,问道。
李玉忙回道:“奴才此前还特意去找过齐大夫。齐大夫称正在想办法,还称娘娘所中的毒非同一般,若是弄不好,可能会害死娘娘,所以更要慎重,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出手。”
“他倒是个稳重的,沉得住气。”独孤连城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李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觉得皇上是在生气。大约是找不到齐誉这话的错处,又不满意齐誉办事的速度,所以只能生闷气。
“毕竟关乎太后娘娘的凤体,若有把握了才来医治,也是为了娘娘好。”李玉顺着话茬回答。
独孤连城没再说什么。
因为要处理朝政,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慕辞,也只能闲暇时才能陪慕辞解解闷。
平日里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但是因为怕慕辞昏迷时太闷,所以他尽量多说些话。
只是不知慕辞能不能听到他说的话。
这天等到独孤连城批阅完奏折,已接近傍晚。
用膳前,他先去慕辞榻前坐了坐。
慕辞安睡的样子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突然间想到第一次见她的画面。
“你知道朕第一次见你是何时么?”独孤连城喃喃自语。
慕辞昏迷了,当然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他自问,又自答:“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小丑怪。门牙缺了两颗,还直冲着朕笑,那时候朕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丑的女娃。”
大约是第一印象不好,而他又喜好看的事物,所以后来慕辞追着他跑的时候,他实在没办法喜欢她。
慕辞原是不想听的,以前独孤连城话还没这么多,偏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