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怔怔地看着独孤连城,只见他眸色浑浊,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清明。
这……怎么可能?
独孤连城平时是自制力特别强的人,此刻身体的异样,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妥。他强压下心头的噪动,哑声道:“来人!”
本以为他的声音很大,但说出口的声音非常小,若不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锦葵离得近,自然是听到了。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偏生眼前是她的机会,她若能把握住,成为皇上的女人,就能成事了。
若在平时,她肯定会谨慎行事,此次却刚好相反。
这是在避暑山庄,又是在湖中,跟上船的只有保护皇上安全的侍卫以及几位奴才,甚至连李玉和碧玉都没有跟过来。
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少的地方,眼下这是绝佳的机会,只要她成为皇上的女人,一切都将成定局。
思及此,她上前搀扶住独孤连城,软言哝语:“皇上,奴婢扶你去休息……”
独孤连城看着近在跟前的少女,她的脸跟慕辞的脸渐渐重合,心里的热意也越来越盛,他倏地握紧她的手:“慕辞——”
锦葵不避反迎,轻声道:“皇上,您弄疼我了……”
独孤连城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性脸庞,反应慢了半拍。
锦葵见独孤连城没有避开自己,就知道他被药物控制了思绪,她又惊又喜,正要吻上独孤连城,这个关键时刻,独孤连城突然沉声喝道:“你不是慕辞!”
既如此,那他看到的脸为什么是慕辞的脸?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平日里精明深沉的帝王,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锦葵哪里甘心到嘴的肥肉飞了?
她壮着胆子,凑近独孤连城:“皇上看清楚些我是谁?”
她声音娇娇软软的,格外动听。
独孤连城看着她,明明是慕辞的脸,声音却属于慕辞。
锦葵哪里容得他再细想,索性扶起独孤连城,打算进船舱后,再来跟他好好培养感情。
她好不容易才搀扶起独孤连城,把他带进了船舱内。
只是连她也没想到,就在她费尽力气,想要对独孤连城下手之际,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竟像极了——
当慕辞出现在自己跟前时,她脸色发白,瞳孔紧缩:“太、太后娘娘……”
慕辞不是身子不适,留在别苑内养身子么?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船上。
“你想对皇帝做什么?!”慕辞冷声喝问。
她原以为独孤连城和锦葵早已滚作一团,谁知锦葵的动作会这么慢,慢得出乎她意料之外。
不过还好,看独孤连城衣衫不整,而且眸色浑浊的样子,就该知道即便锦葵没得手,虽如此,也可治锦葵的罪。
锦葵脸色变了又变,忙离独孤连城远一些,“皇、皇上身子不适,奴婢只是……”
“皇帝身子不适,你呢?”慕辞讥诮一笑,视线定格在锦葵的身上。
锦葵的衣裙早就脱下了,只剩下一件小衣,露出曲线曼妙的身子。如此衣衫不整,锦葵还想称只是和皇帝在这里聊天说笑么?
锦葵这才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她急忙想穿戴整齐,只是李玉和碧玉都在此,她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不久后,太医也到了,给独孤连城施针,解了药性,皇帝的神智才渐渐清明。
锦葵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神色木然。
她算是想明白了,这是慕辞设下的一个圈套。从慕辞称要来避暑山庄避暑时,慕辞就开始酝酿这个计划。
慕辞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只等她跳进陷阱。
她想不明白的是,皇上怎么会中了药,而那些药的药性,应该就是青乐交给她的。
方才她也确实想过要对皇上下手,但她细思量后觉得不妥。这艘画舫上只有她和皇上,其余都是侍卫和几个奴才,没办法接近皇上,她若明目张胆下毒,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权衡之下,便有了她坠湖一事。她觉得,今日用美人计更为妥当,只要皇上上钩,她就能达到目的。
而且这是两情相悦之事,届时皇上也无法定她的罪。
她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从头到尾自己都在慕辞的算计当中,她更想不明白的是,有谁会在茶水中下毒?
李玉和碧玉都没有跟过来,游湖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又有谁能在茶水中下毒?
“奴才查过了,茶水中确实有问题。”李玉很快进来,向独孤连城启禀。
独孤连城看向锦葵:“你怎么说?”
一开始,锦葵很合他的眼缘,再加上她平时做事很有分寸,所以他极少防着她。
就这样,他还被锦葵算计了,到底是她这张脸迷惑了他的心志,才让他中了她的算计。
“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并没有在茶水中作文章,还请皇上明鉴!”锦葵泪眼涟涟地看着独孤连城:“奴婢素来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对皇上有非分之想,今日分明是有人作局,想要陷害奴婢!”
“你这说法倒是新鲜。说吧,你觉得谁在算计你?”独孤连城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锦葵飞快地看一眼不远处的慕辞,而后又低下了头。
独孤连城看到这个细节,“你想说太后在算计你,是么?”
“这就有趣了,哀家为何要算计你,又是怎么算计你?方才哀家问过李玉,是你提议来游湖,也是你把李玉拦在了湖边。在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