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孟渐晚扑哧一声,“这种事也算账。”
“我不算账你都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宋遇说,“天天来才叫放纵,我这叫什么放纵。”
“……”
孟渐晚难得在打嘴炮这件事上输给宋遇,索性眼睛一闭开始酝酿睡意,不理会他的絮絮叨叨。
宋遇说了半天才发现说了个寂寞,她双眸紧闭已经睡着了。
他吸口气,闭了嘴巴,悄悄地把人搂紧怀里,像无数个孟渐晚睡着的夜晚那样,在她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动作轻不可察,唯恐将人惊醒,竟有几分虔诚的意味。
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他的唇刚撤离,孟渐晚就睁开了眼睛,眼眸漆黑,有着迷茫和不解,而后眯了眯眼,语调淡得听不出起伏:“你……在干什么?”
她抿了一下唇,认真感知了一下,是被亲了没错,不是她半睡半醒间的错觉。
宋遇对上她的视线,短暂的惊愕过后,面色恢复平静,说:“就亲一下你啊,晚安吻也不行?”
孟渐晚歪了下头,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沉默少顷,她缓过神来,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我们以前同床共枕的时候,你每次都趁我睡着了占我便宜。”
她睡觉比较沉,属于雷打不动的类型,像这样亲一下根本不会醒过来,刚才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睡着才会察觉到。
鉴于他偷亲的动作这么熟稔,可以猜出他没少干这种事。
宋遇闭了闭眼:“你听我解释。”
孟渐晚摆出一副“你就尽情地狡辩”的表情,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宋遇一愣,不对,我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亲自己老婆一下,难道她还能为这点小事打爆他的头。
“哦,我没有要说的。”宋遇笑了笑。
孟渐晚:“?”
宋遇干脆承认:“你说的没错,你以前睡着的时候,我也偷亲过你。”
孟渐晚:“还有呢?”
宋遇:“还有什么?除了偷亲,没有别的了。”
孟渐晚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果然没有跟他计较,只骂了一句狗男人就放过他了。
被他这么一搅扰,她的困意也消失了,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想想还是觉得吃亏,踹了他一脚。
——
翌日一早,闹铃还没有响,孟渐晚就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了,起床穿衣洗漱,到楼下拎着小篮子捡鸡蛋。
别墅的空间大,建个鸡舍不是难事,但这些鸡跟孟渐晚老家的鸡一样,放养惯了,并不会老老实实在鸡舍下蛋,鸡蛋会散落在花花草草间,这就需要费些时间去捡。
不过,孟渐晚从小到大都喜欢这项活动,不会觉得麻烦。
她先把鸡舍里的鸡蛋捡起来,送到厨房,再一边散步一边捡四处散落的鸡蛋。
家里养鸡的好处就是再也不用买鸡蛋和鸡,随时想吃随时有,弊端就是难打理,给杜姨额外增加了工作。
孟渐晚拎着一篮子鸡蛋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起床的宋遇,现在小路尽头,两手叉腰,跟老大爷似的,做着转体运动。
宋遇看着她篮子里的鸡蛋,心说当初这礼物没白送,她果然不再赖床了。
孟渐晚:“这么有闲情逸致,今天不用去公司?”
“这不是还没吃早饭吗?”宋遇替她提着小篮子,两人一起往回走,“对了,晚上记得回来,爸的老朋友过来做客,周老三他们也会过来,大家一起吃顿便饭。”
这些事孟渐晚不觉得难应付,没有表态。
到了傍晚,她才知道来的人不少,燕家、齐家、徐家等长辈都过来了,还有小辈,阵仗大到让孟渐晚以为是在举办婚宴。
这就是解释了为什么下午家里多请了两个厨师,杜姨一个人忙不过来。
孟渐晚不懂就问梁如水:“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梁如水习以为常:“大家平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每年都抽个时间聚一下,互相联络感情,去年在周家,今年在我们家,明年可能在赵家,也可能是别家。不用紧张,不是什么正经场合。”
宋遇还没回来,孟渐晚这位新晋的宋夫人就被委以接待客人的重任。
她站在正厅门外,远远瞧见三三两两的人走过来,她深吸口气慢悠悠走下台阶,准备调整好微笑。
不凑巧的是,夕阳西落,天边染成了橘红,恰逢鸡回笼的时候,四面八方的鸡往同一个方向或奋起狂奔,或扑棱着翅膀飞起。
她滞了滞,只见几只鸡从那群人头顶飞过,几人猝不及防,被吓得趔趄了下,齐刷刷看向头顶。
赵奕琛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卧槽,什么玩意儿?”
周暮昀倒还稳重一些,只是往旁边避让了一下。
众人定睛一看,愕然瞪大眼睛:“鸡?为什么别墅里会有鸡?日啊……鸡屎落我肩膀上了!”
孟渐晚:“……”
赵奕琛不能忍,当即脱下了西装外套,用两根手指拎着衣领,扔掉也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得其他几人发笑。
一辆宾利从几人身后缓缓开进来,宋遇坐在里面看到了孟渐晚和旁边的人,示意司机在这里停车。
他下了车,扣上西服的纽扣,抬眸瞥了一眼人群中赵奕琛一脸吃屎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
周暮昀代为回答,高冷的脸说着平淡的语句:“鸡屎落在他头上了。”
“肩上!”赵奕琛大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