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刚回来?”孟渐晚猛推了一下宋遇才落到地面,扭头看着彻底石化的梁沅沅。
梁沅沅张了张嘴巴,机械化地“啊”了一声。
她脸上的妆已经有点晕染了,身上带着从酒吧沾染的酒味,混合着其他不知名的味道。双马尾上的蝴蝶结掉了一个,只剩下一个,身上披着苏粲的外套,忘了还给他,手抓着包包的链条,两只鞋尖挨着,有些不知所措。
孟渐晚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尴尬,指了一下她那扇房门:“赶紧去休息吧,这都几点了。”
“哦,好。”梁沅沅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逃也似地冲回了房间,把门关上,努力驱赶萦绕在周身的尴尬气息。
调情调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打断了,宋遇烦躁得不行,手扶了扶眼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明天就跟她妈说。”
孟渐晚:“说什么?”
宋遇加重语气,愤愤道:“说她不学无术,缺少管教。”
很明显,这是公报私仇,孟渐晚推开了房门,没忍住嘲笑他:“你是小学生吗?还玩打小报告那一套。”
宋遇跟在她身后进去,用后背抵上了房门,将人重新捞进怀里,轻声说:“老婆,我们继续。”
孟渐晚那会儿在书房困劲还没过去,被他迷惑了才没拒绝得太强硬,眼下醒过神来,想起明天还要练车,没精力陪他在床上较量。
“你明天不用上班?”她问道。
听出她话里隐含着拒绝的意思,宋遇坚定果决地说:“不影响。”
孟渐晚:“……”
你不影响我影响。
孟渐晚瞧出他的不甘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睡吧,这都几点了,你不困吗?你不困我困。”
——
到第二天早上宋遇还在生闷气,他怀疑自己是生生被气醒的,出门的时候带着一肚子没处抒发的气,突然朝旁边踢了一脚,把蹲在路边正在下蛋的母鸡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刚落地的鸡蛋也碎了。
刚把车停在主干道的司机瞧见这一幕,憋笑憋得面部肌肉都在抽搐,强忍着笑意不动声色下车,为宋遇拉开后座的车门。
下午五点多,宋遇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叫上几个有空的好友组了一个局,在老地方喝酒聊天。
许久不见的许瞻终于出席了,他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一身深蓝色西装低调内敛,笑容如三月春风般温和。
赵奕琛拎起桌上的酒,给许瞻倒了一杯,闲闲地问道:“老许最近在忙什么?好久不见你了。”
许瞻没跟他客气,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宋遇,开玩笑道:“小八在我们公司买了一架私人飞机,最近在帮他准备。”
赵奕琛震惊了,不小心把酒倒歪了,洒在了玻璃茶几上,他连忙抽出几张纸擦拭桌面的酒渍,忍不住发出惊叹:“卧槽,小八你最近很嚣张啊。”
宋遇不紧不慢地喝着酒,没理会他。
赵奕琛只能向许瞻打听更详细的信息,比如大概多少钱,一年的保养费多少,停在机场多少,还有机组人员怎么安排之类的问题,仿佛也要买一架。
许瞻一一给他解惑,说完以后果然问道:“你也想买一架?近期的话可能不好安排,需要排队。”
赵奕琛捏着酒杯,后背靠着沙发背,慵懒散漫地摇了摇头:“我就是好奇,可不敢跟小八比。”
要说买一架私人飞机的钱,在座的都买得起,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燕北挠了挠额角,感慨了一句:“看来小八最近的海外业务很多啊。”
一直沉默的宋遇终于说了句话:“没有,买来送给孟渐晚的,她的私人飞行执照差不多要拿到手了,送个礼物哄她开心。”
包间里的公子哥齐齐愣了一瞬,赵奕琛朝他竖起大拇指:“你比我会撩妹,以后情圣的称号让给你了,我不要了,实在是愧不敢当。”
他平时哄女人顶多是送包包、首饰之类的,跟着他最久的那个女友,他破例送了人家一辆车,也不是限量级的。
这些放在宋遇这里都不算什么了。
宋遇手搭着沙发扶手,杯里只剩下一点酒,被他摇来晃去,对赵奕琛抛去一个嫌弃的眼神:“谁要你那情圣的称号。”
赵奕琛笑了笑:“怎么,还得给你开个继任大会?”
众人哄笑。
宋遇一丝笑意都没给他,指腹抵着太阳穴揉了揉,倾身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的酒杯装满,一口气喝下了一半。
赵奕琛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道:“你这是从现在开始锻炼酒量?”
许瞻:“什么锻炼酒量?”
赵奕琛手撑在头侧,想想忍不住笑出声,定了定神才说道:“上次在宋家的聚会上,孟渐晚大概是不满我喊她弟妹,提议把十六少凑齐了比拼酒量,重新排名次。”
“别了,年纪大了喝不来。”齐政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参加。
当初在温家大公子的订婚宴上,就是齐政率先提议拼酒,他当时喝得头昏脑胀,胃都出毛病了,进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成功保住了第一名的宝座。此后,圈子里的少爷们见了他都喊一声“大哥”。
再比拼一次,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赵奕琛的话一出,有人表示反对有人赞同,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包间里的气氛空前的火热。
周暮昀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