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苒说:“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老板你离开这么多天,宋先生也没有来店里找过你,难道他放弃了?本来我还挺看好他的,这毅力不行啊。”
孟渐晚嘴角一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难道要说宋遇之所以没来店里,是因为他前段时间本来就跟她在一起?
还是不要说了,容易引起误会,村里已经流言四起,连她怀孕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都能传出去,回到城里,她不想再跟宋遇有瓜葛。
孟渐晚敷衍道:“这样很好啊。”
她半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准备打游戏,忽然注意到自己光秃秃的指甲,为了在奶奶面前扮演乖乖孙女,她回老家前不仅染回了黑发,还把美甲给卸了。
孟渐晚撑着沙发坐起来,今天是工作日,现在又是上班时间,店里的人并不多,她晃了晃手指:“有新图吗?帮我做美甲。”
陶苒把图册递给她,示意她翻到最后一页:“有啊,檬檬设计的,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一款。”
新增的图案是一组彩绘蝴蝶,色调偏幽蓝,翅膀上的纹路精细,非常逼真,整体透着性感和神秘。
“不是用彩绘笔画出来的,是用拉丝做成的轮廓,再用彩绘胶填充,很漂亮。”陶苒靠坐在桌子上,扬了下下巴,“怎么样?要不要做这个?”
孟渐晚合上图册,移步到其中一个空位:“做吧。”
陶苒比了个“ok”的手势,迅速从架子上找齐需要用到的甲油和彩绘胶,坐在她对面,照例先帮她修剪指甲形状。
孟渐晚时不时看向美甲店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一时又想不起来,她这个脑子怎么回老家一趟就变迟钝了。
不知陶苒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低头给她涂底色时,说:“我差点忘了跟你说,宋先生送你的那辆粉色跑车,前两天帝都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吗?我怕淋坏了,就开到附近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了。你要是想开,我带你过去,停车位置可能不太好找。”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应该也不会难找,毕竟那颜色还挺显眼。”
孟渐晚恍然大悟,自己刚才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原来是那辆粉色超跑。
想到这里,她就有点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给宋遇他不接受,折算成金钱她又没有那么多钱。
陶苒掀起眼睫,瞄了她一眼:“老板,你愁什么,送你的你就接着呗,人家宋少又不缺这点钱。”
孟渐晚:“你懂什么?”
陶苒把她的手放在美甲灯下,淡紫色的光照在指甲上,定时为一分钟。陶苒这才抽出空来看着她道:“哎,你真不喜欢宋先生?我觉得你们挺般配,一个绅士,一个火辣,冰与火的碰撞,那肯定能擦出爱情的火花!”
孟渐晚淡扫她一眼,眼神像裹着寒凉的秋风。
“老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陶苒捂住眼睛,不敢与她对视太久,“我、我说的不对吗?”
“我纠正一下你的用词——”孟渐晚看了眼指甲上的甲油凝固状态,一分钟太长,实际上三十秒就够了,她把手拿出来,眉梢稍扬,对她调的色很满意,“宋遇跟‘绅士’两个字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
“是吗?我只见过他几次,不太了解,我觉得他就是那种禁欲系绅士啊!人间绝色!当男友绝对不亏!”
陶苒拉过她的手,拧开一盒白色的胶,用笔挑出一点,在指甲上拉出细长的丝,勾勒出蝴蝶翅膀的轮廓:“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孟渐晚不想再跟她聊宋遇,换了个话题,问起最近的营业状况。
——
孟老太太的寿辰转瞬即至。家里有大型宴会厅,便没有把寿宴的举办地点定在酒店,只请了酒店的高级厨师前来制作菜品和点心。
傍晚的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路灯早早亮起,隔着层层雨幕,光线昏沉朦胧。秋风裹挟着凉气拂面而来,宾客从豪车里出来时都撑着伞,一路行至宴会厅,欢声笑语不断,那些穿着礼服裙的女士都在下车的瞬间裹紧了身上的披肩……
孟渐晚站在窗边,双手抱臂,隔着玻璃窗俯视楼下,来的人好像比去年多了很多,可能是家里的生意做大了的缘故。
“晚晚,你怎么还没有换衣服呀?”梅思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孟渐晚缓缓转过身,侧身靠着窗玻璃,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这种天气本来就容易让人犯困,她只想窝在沙发上睡觉,不想戴着一张面具出去迎合别人。孟渐晚眼皮耷拉着,倒在沙发上:“你给我选的那是什么礼服?太娘了。”
梅思琇身着一袭香槟色长裙,发髻半挽,用了相似颜色的宝石发饰点缀,看着很是端庄秀气。
她给孟渐晚准备的礼服是鹅黄色的抹胸长裙,上半身紧贴着身材曲线,裙摆则是层层叠叠不规则的剪裁,看起来错乱无章,实则有种凌乱的美感,轻纱质地,更显优雅轻盈。
梅思琇看着那条挂起来的礼服,越看越觉得满意:“我觉得很漂亮呀,哪里娘了,你不喜欢吗?”
孟渐晚“嗯”了声,眼睛已经闭上了,像是马上就要睡着。
“那怎么办?我也没有准备其他的礼服,你就将就着穿一下吧。”梅思琇无奈,轻蹙了下眉,拉着她的手摇晃,“我不能再陪你待在这里,得下去帮你爸爸接待宾客,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