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芝仿佛踩在云端,晕晕乎乎地跟着钟城到吧台边结账,拿出手机付了钱,临走时看了孟渐晚一眼,确定她没有再拦住自己,飞快地离开了酒吧。
孟维夏身后的两个朋友跟过去安慰她,孟维夏还站在原地,目光定在宋遇身上。
男人穿着衬衫西服,肩宽腿长,好像换了一副眼镜,金丝边框不规则,与往日的冷峻相比,多了丝温度。
孟维夏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想留下来看看宋遇的反应,他现在亲眼看到了,他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的——蛮不讲理、心狠手辣、做事完全不计后果。
宋遇想过没有,万一孟渐晚没有抓住于乐芝,让她就这么摔下去,会发生怎样严重的后果?
事情都解决了,孟渐晚揉了揉脖子,拎起卡座上的外套穿上,拉拉链的时候,听见宋遇说:“我送你回去。”
孟渐晚拉好拉链,理了理衣领,把倒在座椅上呼呼大睡的梁沅沅拉起来,交给宋遇:“不用了,我打个车就行。”
宋遇单手扶着梁沅沅,有点嫌弃:“她怎么喝这么多?”
孟渐晚说:“看上一个帅哥,有点兴奋,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宋遇稍稍一愣,不禁有些好奇,能被孟渐晚称为“帅哥”,那得是什么级别。
他看着她,嘴巴抿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意,假装不在意地问:“帅哥呢?在哪儿?我也想见识一下。”
“你来晚了,人早就走了。”孟渐晚从皮外套的口袋里摸了一盒糖,大拇指弹开盖子,倒出两粒扔进嘴里,拍了拍他的肩,“人家是乐队的主唱,下次请赶早。”
梁沅沅原本在睡梦中,不知被戳中了哪个穴位,忽然竖起头:“主唱?在哪里?我要看我要看!”
孟渐晚摇摇头,看来是真被迷住了。
“孟渐晚。”宋遇很认真地叫了她的全名,眼眸低垂,似乎在组织语言,没想好要怎么说才能显得没那么在乎这个。
孟渐晚都准备走了,又被他叫住了。她停下脚步缓缓扭头,看着他的侧脸,昏沉沉的灯光下仍然那么棱角分明,幽蓝的光一下一下从脸上闪过,有点冷然,还有点性感。也是这时候,孟渐晚才发现他又换了副眼镜,一如既往的精致中带着点骚气。
“有事说事,盯着我干什么?”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出声,孟渐晚舌尖抵着糖果,懒懒散散地靠着旁边卡座的椅背,跟没骨头似的。
“你觉得——”宋遇顿了一下,视线瞟向别的地方,压着嗓音接着说,“我和那个主唱相比,谁更好看?”
“那当然是主唱小哥哥最好看啦!”梁沅沅嘴巴快过脑子,闭着眼睛傻笑,“人家不仅会唱跳,还会扭腰,你会什么?你只会烧我包包,呜呜呜……惨无人道。”
宋遇的脸色瞬间像是被刷了层黑漆,咬了咬牙:“……梁沅沅,闭嘴。”
孟渐晚回味了一下他刚才的问题,她就那么随口一提,他就跟人家比起美貌来了,孔雀转世吗?
“你最好看行了吧?”孟渐晚无语,很不走心地说了句。
宋遇却听得很认真,还当真了,嘴角翘了翘,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也不觉得梁沅沅这个醉鬼烦人了:“行。”
孟渐晚:“……”
她暗骂一声“白痴”,扭头就走,意外发现孟维夏居然还在这里,挑了挑眉,讽刺道:“还不走?想留下来继续看好戏?那不好意思,好戏已经落幕了。”
孟维夏抿唇,一言不发。
她带着满心的好奇想看宋遇在亲眼目睹那一幕后,对孟渐晚的态度,可惜结果让她失望了。宋遇的情绪似乎没多大的起伏,甚至提都没提一句孟渐晚的行为过分,反而因为孟渐晚一句随口的话,吃起了醋。
荒谬。孟维夏只觉得荒谬。
孟渐晚:“有话说?”
孟维夏攥着包包的链条,手指松了紧、紧了松,慢条斯理地分析:“你刚刚那样做,不觉得太过火了吗?如果出现意外,害乐芝受伤或者是毁容了,你有想过怎么办吗?搬出爸爸帮你解决麻烦?于家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你以为爸爸的面子能有多好用?我拜托你,做什么事之前想一想后果。”
“呵,你那么关心朋友,我动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拦着?”孟渐晚眼神轻蔑,一字一顿道,“人都走了,你现在装什么人美心善小仙女?装给谁看?”
她说完,余光瞥见宋遇的身影,半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孟渐晚不禁想,因为宋遇这个狗男人,孟维夏这是第几次针对她了?真是个祸害。
“不说了,困。”她打了个哈欠,是真没精力陪这位姐姐参加辩论赛。
孟渐晚走到酒吧金属门边,想起什么,回头对钟城说:“车暂时放你这儿,帮我看着点儿,我过两天再来取。”
钟城隔空给她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宋遇“啧”了声,架起软成一滩烂泥的梁沅沅跟上去,在孟渐晚身后喊她,喊了两声她都跟没听见似的,站在路边拦了辆车。
谢咏一直在酒吧外等候,见宋遇出来,连忙从车上下来。宋遇把梁沅沅塞给他,叮嘱他把人安全送回家。
孟渐晚拉开出租车后座的车门,还没坐进去,就被宋遇一把拉住了:“你喝了酒,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这个场景,让孟渐晚想起了在清河湾车技坊那一晚,他也是这样态度强硬地要求送她回家。
她手臂搭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