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同情我,可怜我?”

玉小刚道:“我没有同情可怜你。”

比比东斩钉截铁,双目微红,似怨似怒又似委屈。

“你有!”

玉小刚痛苦地闭上眼。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比比东。

他知道此时的比比东是在宣泄感情和多年积累的委屈,而这一切都跟他有着直接间接的关系。

“你同情可怜我被千寻疾那个畜牲玷污……”比比东说到此处,喉咙似有酸液上涌,甚至有种胃痉挛的错觉,当年那段记忆每每回想都让她痛苦万分,连声音都带上几分说不出的哽咽,“你是在同情我……被他强迫生了我不想要的孩子……这个孩子,我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视我为平生大敌……你现在是想不计前嫌,想跟我旧情复燃?”

玉小刚仍旧沉默地轻拍她的脊。

掌心下的肌肤滚烫而炽热,升腾着让他心间泛疼的热气。

她的背比记忆中更削瘦,隔着衣服也能轻易摸到到她微弯的脊梁骨。

比比东尖刻质问他:“……但你配吗?你一个魂尊配得上堂堂武魂殿教皇吗?”

玉小刚垂眸苦笑。

“对,你说得对,我配不上你。”

这么一句,让比比东完全从失控而压抑的情绪中醒过来。

她目光震惊地看着一脸颓丧之色的玉小刚。

二人分别的二十年,她始终偷偷关注着玉小刚的消息,知道他为了找寻突破瓶颈的办法吃了多少苦,最后心灰意懒转为理论研究……不管多大的困境他都没有这么失意颓废过……

她知道,这个男人比谁都骄傲。

二人相恋的时候,她热烈地爱着他,也小心翼翼维护着他脆弱的自尊心。

那段时光很美好也很青涩,如今回想起来是她前半生少有的酸甜。

在她记忆中,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玉小刚,都是骄傲而倔强挺直脊梁的,从未这样颓废。

他那句话相当于将他自己执拗维持多年的骄傲击了个粉碎。

一时间,比比东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万千的委屈都化为了一句。

“玉小刚,你混蛋!”

看着眼前美目微红,青春仍在的女人,他扯了扯嘴角,苦笑着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拭去。

“对,我混蛋……我本来是来道歉的,结果还将你惹哭了。”最激烈的情绪已经过去,从高峰跌宕至低谷,玉小刚看着眼前与少女时期一般无二的女人,本就酸胀的心软成了一滩的水。

看着眼前慢慢卸下心防,如露出腹部最柔软部位的小刺猬,鬼使神差的,他忍不住慢慢凑近。

比比东:“!!!”

二人年少热恋,最亲昵的举止也仅限于牵手拥抱,互相依偎。

说来也可笑,这居然是他们第一次亲昵接触。

比比东愣了许久也没回过神,白皙的面颊飞霞升腾。

“东儿,要么接受我,要么杀了我。”

比比东简直要被玉小刚的无赖惊到了。

“冒犯教皇,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那你就收了我的命吧。”

“我们已经结束了。”

玉小刚问她:“哪里结束了?”

比比东闭眼撇开脸,痛苦道:“千寻疾那个畜牲有句话说得对,我的身体已经脏了,不能用肮脏的自己玷污你。跟你的柳二龙好好过吧,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你是被千寻疾的幻术蒙蔽失去了爱我的记忆和感情,但你重新爱上柳二龙不是假的?呵呵,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玉小刚:“……”

谁也不知道比比东这番话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我并不在意这些……你更不应该在意这些……”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比比东,如果是年轻时候的他,大概率会情绪失控说些不由心的话,但现在的他经历了二十年的低谷与沉寂,也不如少年时候那般敏感自卑。

他能更深切地体会到比比东这番话下的痛苦与悲鸣。

双手几近颤抖地捧上那张他曾魂牵梦萦的娇颜。

“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你是武魂殿教皇啊!”

骄傲的比比东……

骄傲的武魂殿教皇……

远没有眼前这个亲口说她自己肮脏了的女人更让他心痛自责。

也让他对已故教皇的恨意再度拔高。

从来就不存在“肮脏”这个词。

年少的他是骄傲的,而眼前这个女人少女时期又何尝不骄傲到了骨子里?

他们骨子里是一类人。

所以,玉小刚才难以想象——

究竟是多大的痛苦,将她的骄傲自尊击碎,让她说出如此悲观又自轻自贱的话?

这一瞬,他前所未有的清醒意识到一点——

那个骄傲的少女被千寻疾被比比东被世俗,彻底扼杀了。

他还能让那个少女活过来吗?

迷茫仅有一瞬,他又坚定了自己的心。

“我与二龙坦白了——我爱的人是你。”

玉小刚向柳二龙坦白,换来对方一记拳头。以前的他是懦弱的,总因为自己的自卑和敏感而逃避感情问题,拖累了柳二龙,也让比比东陷入了痛苦之中,但这段纠缠的感情总该有个结局。

“男人的话,我不信。”

强烈的情绪发泄,饶是比比东也觉得有些疲累。

不是身体上的无力疲惫,而是精神上的源源不断的虚软。

待她回过神,她已经被抱着躺进软绵锦被,玉小刚的气息就在一边。

比比东神情一僵,想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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