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锦说的没错,他去扬州的第二天,许茉妍的香车宝马也离开了宝应县,他的一位堂哥带着两个小厮一起送她上京。
许夫人本想挤两滴眼泪,无奈心里太想笑了,只好拿着帕子假意擦个不停。许县令倒是真舍不得女儿,大队人马一直送到了县城外。
花荞在家里坐着恹恹的,花有财奇怪的问:“怎么?可惜自己不能进宫做娘娘啊?”
“阿爹!我又没有。当娘娘有什么好?那么多人抢一个皇上,弄不好还要被杀头。”花荞不屑的说。
“就是,进宫有什么好,一辈子被关在里面,和坐牢有什么不同?还不如嫁给你师兄,爹娘想你,随时见得着。”云娘端着一簸箩鸭蛋进来,准备腌咸鸭蛋。
“阿娘!你也和爹一样不正经!”花荞羞红了脸,起身跑回房去了。
花荞把那两个蒙奇奇翻出来,一手拿着一个,让他们在桌上走路,走到一起,分开,再走到一起,又分开。她忽然觉得,这两个蒙奇奇,就像她和呼延师兄一样,聚少离多。
她也不玩了,让两个蒙奇奇并排躺在她的床头,又拿来一条帕子,为他们盖上,这才满意的笑起来。
蒙奇奇:我们不要睡觉,我们要挂在包包上出去玩。
然而蒙奇奇并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让他们睡觉的花荞,却跟着母亲出门去了。
今天要去小王庄交素布,花荣却没歇课,云娘便和花荞赶着马车一起出了门。花荞照样穿着男装,像个半大俊小子。
母女俩出了县城朝南走,正是去扬州、应天府的方向。
正走到那个三岔路口,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看见她们过来,车夫很高兴,连忙问正,请问去顺天府走哪个方向?”
花荞指指自己的来路说:“我们来的这条路,穿过前面就是宝应县了。穿过县城,再往北。”
两辆马车过车的时候,那辆马车窗帘掀了起来,露出一张少年的脸,他是觉得刚才那声音像是个姑娘,好奇想验证一下,却没想到,却和对面也打着车窗帘子的云娘对了个眼。
云娘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两辆马车很快各奔南北,车上的少年也很快忘了,刚才那稀疏平常的一次问路。
他这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可自己偏偏不愿意拘束,只带了自己的贴身护卫做车夫,两人都是第一次,难免要经常问路。还好沿着运河一直走,也没走什么冤枉路。
“平安,淮安府不歇了,直接往前赶,到哪算哪。”少年虽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说话口气却很老成。
母亲对他要求很严格,一直让他把大哥当成榜样,他开蒙早、进学早,母亲还私下里给他请了先生,就算是让他现在去考科举,中个状元,他自己也不会觉得太意外。
平安应了一声,又加了一鞭子。照他们的来路,不歇淮安,就得赶洪泽湖边的清河县了。
“公子,前面好像有马车遇到强人了……我们还要不要往前?”平安突然回头问到。
“强人?能强得过你吗?如果你还不如一个草莽强人,我要你何用?我倒想见识见识,江湖上的强人是什么样子的!”少年不怕反笑,取了自己的弓箭,也钻出去坐在车辕上。
平安一头黑线,自家主子这是要找事啊!唉,少年郎……
果然,前面一辆马车被几个强人围住了,一匹马已经被砍到在地,马上的年轻人倒在地上呻吟,另两个男人也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马车里还隐约传来姑娘的尖叫声。
“你还等什么?”
少年举起了弓箭,平安也抽出剑飞身到车前,一剑刺死了一个正想上车的强人。少年的箭连射倒两个,虽不致死,却也失去了战斗力,解了那两个男人的围。
有了平安加入,瞬间优劣互换,几个强人都你追我赶,奋勇争先的投胎去了。
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姑娘,她惊魂未定、泪痕犹在,却还是向解救她的主仆二人施礼致谢。这位梨花带雨的姑娘,正是今早出发的秀女许茉妍。
“妹妹,阿健受伤了,恐怕要让他躺上马车才行。”
阿健和阿康两兄弟,从小就跟着自己,人没死,许大哥不可能扔下他不管。
许茉妍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我将来可是要做娘娘的,让我跟个下人同乘一辆马车,而且他还躺在自己身边!堂哥是不是吃错药了?没死?给他一刀不就死了?
这些话她肯定不能说,但脸上已经露出了为难之色。
那少年猜她是因为对方是个男子,躺着同车确实多有不便。于是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说不定我们同路。”
许大哥对这位贵公子很有好感,赶紧答到:“我们去顺天府,今晚到了清河县,就可以把阿健放在那里医治了。”
“刚好,我们也打算在清河县投宿。姑娘若是不嫌弃,请到在下的车上同坐。”那少年衣着精致,马车连车厢外面都装饰有铜花,显得贵气不凡。
许茉妍假意推脱了一下,便跟着那位少年上了车。
马车空间小,少年见两人坐着尴尬,便主动找话说:“姑娘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怎么不带两个身手好的?像刚才那样,若是污了姑娘清白,那就不好了。”
经他这么一说,许茉妍还真觉得委屈,父亲也不知怎么不好好安排,又抽抽搭搭的哭起来。那少年愣了一下,没料到女人一句说不得,连忙掏出一条帕子付给她,有些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