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发女人怒吼了一声,“此人当真是狂妄至极,有眼无珠!”
密室里,逐渐恢复了平静。
“等苏家解封了,你便可以出去了。过两日,约他来见我。老祖的事,我来想办法。”
“是,奴婢知道了。”
跪着的极美女子双手撑地,身上的剧痛才刚刚开始渲开。
啪嗒,啪嗒。
豆粒大小的雨珠随风卷过天穹,伴随着烈日而投落。
哧啦
伞面儿撑开,任由雨打,
而,仰头就可见朵朵白梅正在渲开。
夏极在仰头,
这一幕,让他想起小苏在皇宫也是用的白梅伞。
“这里居然还会下暴雨?”
“老祖移山倒海,掌控日月变幻,自然能将苏家与人间的天气同步。”
“老祖究竟是什么境界?”
“我没见过”,苏月卿道,“走吧,我带你见一个人,她或许见过。”
夏极问:“怎么称呼?”
苏月卿轻声道:“长公主。”
夏极微微眯眼。
只此三字,他脑海里已经有许多信息贯通了。
夏极来到了密室,
他看到那个白发女人,
虽然她戴着面纱斗笠,遮住了面容,但却遮不住白发。
他早已经问过了,长公主只有四十多岁,在这个寿元为三百岁的空间里,四十多岁该当是最有女人味的时候,怎么会满头白发呢?
白发女人挥了挥手:“蓉蓉,你下去。”
“是,奴婢告退。”
密室里,只剩下了两人。
白发女人道:“风南北,我才是真正的长公主,蓉蓉只不过是我的影子。
跪下,向我效忠,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年轻人最重要是跟对人,你去做帝师,而我在苏家帮着你,你前途一片光明。”
夏极淡淡道:“我认朋友。”
“朋友?”
白发女人眉头深深皱起,“上下有别,哪有朋友!风南北,你难道不认我这个长公主吗?我既然能举荐你上帝师之位,亦能让你狠狠摔落到尘埃之中,再也爬不起来,这世上不缺天才,缺的是活到最后的天才。”
也不待夏极再说,她忽然想起面前这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便强压着怒火,尽量放缓语气平静道:“不说这个,南北今后自然会明白,这次本宫便当没听到。”
夏极神色平静,“那说什么?”
白发女人道:“稍后,我带你去往四重天,入家族族谱,苏家人数极多,但真能入族谱的无不是天才之辈,你身为一个外家人,能够入得此谱,该当是感到万分自豪了。
除此之外,山河社稷图之中,你遇到了什么?为何苏意死了你却无事?原原本本说与本宫听,一字都不许瞒。
今日是你与本宫第一次见面,今后你我相处还会很多,本宫只提醒你一次,绝不要瞒着本宫任何事。”
她理所当然地说着这些话,
她已经刻意地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温和,让语气尽量不那么盛气凌人,以免吓到这个她未来的头号大将。
然而
她看到面前少年的神色,
那是不愿跪下,不愿臣服的神色,
这让她很不喜欢。
蓉蓉和她说过此人桀骜轻狂,
但她一直觉得自己影子处事太柔了。
男人是什么?
她身为苏家第一美女,看过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不知道吗?
男人如狗,
不驯,
怎么臣服?
白发女人心思一动,忽道:“你不是要见老祖吗?给我乖乖的,我就去恳求天皇让他带着你去见老祖,否则”
“否则什么?”
白发女人冷冷看着他,即便隔着白纱,夏极都能感到一道阴冷的寒气投射而来。
白发女人强忍着这即将爆发的怒意,忽地吼道:“蓉蓉,给本宫滚进来!!”
密室门推开,苏月卿急忙跪倒,连连爬着到了白发女人面前,然后匍匐在地。
白发女人抽出长伞,当着夏极的面,狠狠地抽了下去,一边抽一边冷声道:“你怎么举荐的人?你举荐的人就是这般的不知尊卑吗?”
苏月卿只是跪倒,不言不语。
夏极站在一侧,看向那高傲如神女、粘人似猫咪的长公主正被卑贱地抽打着,他的目光和苏月卿的目光再度触碰。
两人目光交流之间,有说不出的意蕴,一股奇异的默契骤然生出,仿在这一刻达成了念想上的共鸣:
有她在,我活的很不舒服,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有她在,我生死不由自己,但她一念就可杀我。
她是真的吗?
她是。
我想
你敢吗?
那你敢吗?
我敢。
好。
一言为定。
苏月卿忽然咬着牙,随着那长伞的狠狠砸下而重重喘息,用最卑微地声音哀求着:“长公主息怒,您息怒南北他他还年轻,年轻人意气用事,不懂事。但这样重感情的人,不是最好吗?”
白发女人抽打的速度缓了缓,她明白眼前这影子说的什么意思,
重感情,控制起来可是容易多了。
于是,她神色也缓了缓,
但夏极已经大步走了上去,满脸都是愤怒。
白发女人扫了一眼,只见这少年眼中充满了对自己影子的同情、爱怜、舍不得。
她心底忍不住乐了,思绪也转开了,终究还是没有男人能逃过这张脸的美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