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心底苦,但声音却维持着“淡淡”的味道:“本殿下,没带舍利子。”
枯见道:“殿下一定是带了,否则早就该和贫僧说了。”
杀生心底把和尚骂了一百遍,淡淡道:“本殿下,说没带就没带。”
枯见:“阿弥陀佛。”
杀生黑着眼圈,心底又把和尚杀了一百遍。
一僧一狐,飞快地向着大河北岸跑去。
黎明时分。
诸多快马向着四方而去。
天子被七皇子刺杀的消息,也随着这些快马向各处传去。
一起传出去的,还有骂名。
但凶名却没提多少。
天下震动。
而夏极却挺平静的,他在牛车停下的城市里宿了一晚,吃了碗面条就走出了这座城市,他心境已经圆满。
此去,
登天。
但宁小玉悄悄尾随在他身后,女人是好奇的猫,一旦被勾起了兴趣,那么就想钻研到底,她总觉得这位天字第一号弑君弑父的大魔不是那么回事,她想弄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好人不像好人,坏人不像坏人。
“哼!那女人竟然收了金子不办事?!”
“不过也真是愚妇,自己跑了,那一村的人跑的掉么?”
一个华服男子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神色冰冷。
他是檗侯,是投诚了五皇子的人。
他奉命在这里阻拦夏极,如果能擒下那就是头功,擒不下杀了也可以。
想到自己把钱白花了,一股愤怒之情就忍不住冲上了脑门,“来人!”
一名心腹锦衣侍卫跑了进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前天晚上,我们经过了一个山村,带人去,扮作山贼,把那村妇一家全部杀了”
“是,大人。”
檗侯想了想,似乎还是不解气,又叫道:“等等。”
那锦衣侍卫跑了回来,半跪在他面前。
檗侯用茶盖轻轻撇着面前的热水里的沫子,饮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道:“不是山贼,而是那不忠不孝、弑君弑父的大魔到了那村里,村里人好心接待了他,但那大魔生怕自己行踪被泄露,所以将整个村子屠杀一空,付之一炬。”
锦衣侍卫愣了下。
檗侯厉声道:“夏极,他该死!!竟连无辜百姓都不放过,此等人实在是该杀!!”
这侍卫身为檗侯心腹,武功,心智自然都不弱,他一抱拳道:“属下明白。”
“去吧。”
檗侯挥挥手,“你这么忠心,等回来了,我赏你几个侍女。”
“谢侯爷!”
锦衣侍卫挺身而出,这些事他已经很熟练了。
午后。
锦衣侍卫回来了。
檗侯奇道:“怎么这么快?”
锦衣侍卫:“属下先去正常去试探村子里的情况,以防杀了不该杀的人,结果那女人的母亲见到我直接给了我一封信,这信看着古怪,上面有个红印,不像是胡闹的民妇能弄出来的。属下拿不准,所以先带回来给侯爷过目。”
檗侯摇摇头:“区区愚妇能有多大关系,拿给我看看。”
锦衣侍卫双手恭敬着奉上了书信。
檗侯拆开书信,书信上空空如也,只盖了一个红色的大印,印纹细腻,龙凤飞舞,中间用古体刻着一个“七”字。
“这是什么?”
檗侯眼珠子盯着那印章,总觉得有点熟悉。
那锦衣侍卫也就静静等着,
良久,他看到了自家侯爷脸上的神色变了,
那感觉就好像忽然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一下子摔了下来,然后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惊。
然后,他看到自家侯爷苦笑了起来。
侍卫不解。
难道那印章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檗侯问:“那个村的人,你没动吧?”
侍卫道:“还没。”
“把人都撤回来。”
侍卫震惊了下,但还是回答道:“是。”
然后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侯爷也,这是何方神圣?”
檗侯道:“说不得,你下去吧。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回来后去库房领三百两赏银。”
“是。”
侍卫不再多问,急忙离开了。
空荡荡的屋内,檗侯苦笑着,喃喃着回答了刚刚侍卫的问题:“何方神圣?这不是神圣了这可是七先生,这可是能把王侯将相甚至天子都晾在门外不见的那一小撮人。”
宁小玉跟着远处的少年跑了起来,她扬手喊着:“夏极,你等等我!”
但夏极不睬她,他越走越快。
宁小玉忽的愣了下,她察觉到自己留下的信被打开了,也听到了些微的交谈,那印章可不是凡物,能够在见光之后,短暂地将周围的画面传入自己脑海,儒门八奇的八道印章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而,檗侯和侍卫对话已经被她听到了,这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那权贵回去探查她能理解,但看样子居然想灭了整个村子?
和七皇子作对的人,在此时此刻,一定只是五皇子的人,因为三皇子在做其他事。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的飞快。
夏极猛地停下了,此处已是山腰,风过山林,吹起鬓发,灌入耳中。
“宁姑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宁小玉也停了下来,微带了数十根白发的青丝在风里飞扬着,她仰头露出美丽的面庞,坦然道:“我对你感兴趣,所以想跟着你。”
她接着又笑道:“有人给了我金子,让我刺杀你,但我没学过刺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