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贾蔷醒来时,背后被一八爪鱼抱着,那是香菱。
怀里则躺着一娇俏清瘦的丫头,满头青丝幽香,怀中如藏软玉。
贾蔷有些留恋的将手伸出来,正要起身,却见晴雯先一步起来,红着脸也不理他。
这丫头是个倔性子,分明除了最后入巷外,其他都便宜了贾蔷。
贾蔷动作不便时,有时还会抬抬腰,配合他折腾。
但就是守着最后一步不让,好似如此就算是好人一般。
见贾蔷嘴角带起坏笑的看她,晴雯狠狠瞪他一眼,却不妨她服侍贾蔷穿好衣裳后,还跪在地上,替他抚平衣襟前摆的一点皱褶,擦去鞋面的一点灰尘……
这样的姑娘,谁又会不爱呢?
弯腰抱起,不顾其挣扎,一边往外行,一边来了一场深深的早安吻。
至中堂时,晴雯修长的双腿已经盘在了贾蔷腰间,闭着眼,任凭其恣意蹂罹她的丁香软舌。
“哎哟!”
正这时,庭院门口方向传来一道惊羞声,晴雯听闻这动静,兔子一样从贾蔷身上跳了下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被贾蔷扶住。
晴雯大红着脸,一手打掉贾蔷扶在她怀里的手,一双桃花眼化成两汪桃花潭水,啐了贾蔷一口后,又回头看了眼院门口的来人,记在心里,扭身离去。
贾蔷倒是面色不改,慢悠悠的走到院门前,打量了下身前人身上的寒露气,皱眉道:“来多长功夫了?到底还未入夏,晨起露重,你想病倒不成?”
可卿闻言,苍白的脸上忙堆起笑容来,道:“并未来许久,也是刚到一会儿,知道叔叔多是这个时候起来练武,才赶了来。”
贾蔷见其脸上的憔悴和哀伤意重,轻叹一声道:“都是一家人,下回再有事,就自己进来,即便不愿打扰,先在中堂上坐坐又何妨?”
可卿感激笑道:“我记下了。”
贾蔷往里面让道:“进去罢,先吃杯热茶暖暖身子。”
可卿还要婉拒,不想被贾蔷一把牵起手来,领往屋内。
可卿唬了一跳,想挣脱可哪里挣得脱,心里紧张的要命,就怕让人看到,就没脸见人了。
还好,晴雯一直没有出现,而贾蔷将她带到中堂后,也撒开了手,道了句:“坐。”
可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幽幽多情的眸眼中有些羞恼,但近日来积累在心头的灰冷晦暗之意,也被那只握紧她的手,暖散了大半……
正这时,晴雯提着一壶热茶进来,给二人斟好后,还得见礼,然后气鼓鼓的还得去给贾蔷准备早饭。
这世道……
可卿吃了口热茶后,面色好看了许多,随后有些羞赧道:“今儿前来,是想问问叔叔,我爹爹的后事……”
说着,又红了眼圈,哽咽难言。
贾蔷微微颔首,道:“你放心罢,我已经安排了稳妥之人,全权料理。秦钟的身子骨也养过来了,能为秦老爷披麻戴孝……”
“啊!”
可卿不喜反惊,紧张道:“钟儿身子骨病弱,如何能承得起?”
贾蔷提醒道:“那是他老子的丧事,且既然他去披麻戴孝的跪灵,说明郎中认为他的身子骨坚持的住。嫂嫂虽爱护他,却不可溺爱。”
可卿何等聪慧之人,听出这番道理背后,居然有一丝吃味,忍不住想笑,心里又羞的了不得。
贾蔷见她垂下螓首不语,也不忍过责,想了想便道:“罢了,你且回去好好休息一天,等晚上我回来,再带你往秦家走一遭罢。不让你哭一回灵,想来你心里也不甘。当了一世儿女,临走前哭一场再送一回,也是本分。”
可卿闻言,登时大喜,一双蕴着万种风情的幽眸看着贾蔷,诉不尽的感激。
贾蔷隐约明白了祸国殃民之红颜祸水是甚么意思了……
义忠亲王之倒台,多半是因为声望太高,甚至高到了威胁太上皇的地步,因而被废。
但直接垮台的缘故,却是通女干母妃,也就是可卿的生母。
典型的爱江山更爱美人……
连义忠亲王都扛不住这美人关,大概率继承了其母风韵的可卿,也让贾蔷经受着莫大的考验。
不是因为身份的隔阂障碍,而是因为人家刚没了父亲,正心思痛苦憔悴,这个时候想那些事,岂非qín_shòu?
正当可卿耐不住贾蔷炙热的目光,轻轻偏过头去时,就听他温声道:“去罢,好好歇一天,晚上才有精神。身子是一切的根本,不可因悲痛毁伤了身子,那才是不该的。”
可卿闻言,抬起眼帘来看向贾蔷,缓缓点了点头。
看着她一身孝下的绝世美貌,贾蔷不想再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她去罢。
而可卿明显也感觉到了甚么,红着脸,心中既意外又感动,她未想到,贾蔷会如此尊重她的感受。
毕竟,都到了这个地步……
可卿屈膝浅浅一福后,转身离去。
待她窈窕身影消失在庭院后,贾蔷才如得脱大敌般长长呼出口气去。
日后,当多相处相处,实在能锻炼意志……
正这般想着,忽地从后面传来一声叫声:
“啊!”
声音神似可卿,令贾蔷唬了一跳。
他回头看去,额头上顿时起了一排黑线,却见香菱露了个小脑瓜藏在那里坏笑着看着他,又酥又媚的再叫了声:“啊!”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贾蔷又好气又好笑,大步上前,扛起恶作剧成功嘻嘻偷笑的香菱,就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