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雷米教友,我希望你能抛弃成见。这场战争关乎金冠木自治领的存亡,你我都应该主动参与其中,协助柴堆镇抵御葛兰法兹的进攻。”
莱根城的礼拜堂内,圣歌礼赞之声隐隐回荡,阳光透过描述圣者事迹的花窗玻璃,化为光耀神迹,滋润着教众的**与心灵,形成神圣之主教会特有的“圣居术”。
礼拜长椅上,艾比利特主教对一旁萨雷米说道:“我知道你与柴堆镇的一些人有过矛盾争执,但我觉得在眼下状况,这些争执都可以暂时搁置。一旦葛兰法兹攻下柴堆镇,莱根城就彻底暴露给土著了。你觉得他们会适可而止吗?到时候莱根城能挡住葛兰法兹的进攻吗?”
“去替那帮无信者、异教徒和魔鬼崇拜者卖命吗?”如今的萨雷米早已不复昔日精神光彩,好似大病一场般脸颊枯瘦,眼眶深陷,神情阴翳,神迹如光柱般照在他身上,也呈现不出崇善光辉。
“我们并不是去充当雇佣兵。”艾比利特主教扶着前面的长椅,就像一位跟家人谈心的长者:“这一战柴堆镇如果失败了,那么教会未来在新大陆的发展,可能会受到挫折。”
“教会的发展?”萨雷米眼里布满血丝:“你是说把奥兰索奉为地上圣人这种亵渎教义的行为吗?这种事还能算是教会的发展?异端,彻头彻尾的异端!”
艾比利特主教叹息道:“教会长久以来,对于有高洁品德之人,一向保持尊重与敬仰,并且教导信众,现实的圣行、内心的圣洁,才是成为圣者、归于圣灵的道路。奥兰索医师在火舞城救治民众的事迹,被封为地上圣人,并不算亵渎。”
“呵呵呵……”萨雷米发出野兽般可怖的笑声:“你不会真的以为奥兰索是什么有圣行的治疗者吧?我敢保证,他所犯下的罪行,导致火舞城的战乱和死伤,绝对少不了!不过是伪装得足够好。你们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首先就是放弃了对我主的信仰,还扯什么圣者?”
艾比利特主教沉默一阵后,回答说:“我对奥兰索医师的了解确实不深,但从他在柴堆镇的布置来看,至少不是要做那种残害生灵的暴君。人们的言行举止,本就会受到自身所处地位与环境的影响,为恶者重要的不光是忏悔,还要改过。这恰恰就是成为圣者的道路。”
“你说这话,仿佛就是把奥兰索当成了教徒一样,可别忘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信者!”萨雷米说道:“你这么做,无非是放弃信仰,向强权献媚、摇尾讨好。真是可悲啊,你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艾比利特主教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破口大骂,只是略带怒意地反驳:“教会在过去的漫长历史中,不乏辅助当政者统治、教化民众的历史,难道这些都能被视为向强权献媚吗?而且教会对世人的引导,不能只着眼于单独几位强大的施法者,还有大量普通民众等待我们的指引与救赎!
我不像你,因为一次失败,就只剩下满腔的怨恨,忽略了自己的职责……扫除邪恶,真正是要靠传播信仰和我主的教诲,天天躲在阴影之中,主的关辉又如何照耀在你的身上?”
萨雷米笑了:“也对,你们抄经院的人除了对着羊皮纸抄录圣典,就是围绕着上面的内容天天争吵不止,我说不过你。”
“我很清楚我并未丢失自己的信仰!”艾比利特主教站起身来,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抬手引导着神迹力量,在自己头顶上方形成一圈光耀圣冕,强大的“祝福术”效果向外放射,能够让周围人群更好地抵抗恐惧和邪恶。
“而你呢?”艾比利特主教带着惋惜表情望向萨雷米,叹气道:“你的神迹力量已经严重退步了吧?意志的动摇,让你丧失了对信仰的坚定。你开始质疑教会的做法,对不信主者的世界充满了排斥,甚至揣度我主的威光,为何没有对无信者降下惩罚,对不对?”
萨雷米听到这话,一怒拔出脚边长剑,剑锋指着艾比利特主教:“你没资格质疑我的信仰!我将一切都奉献给了教会、奉献给了我主!”
“所以你觉得可以向我主索取回报了?”艾比利特主教抬起手指拨开了锐利剑锋:“是不是这样想,你不要问我,自己好好反省一下。这是对信仰的考验,你回避不了。”
说完这话,艾比利特主教转身离开礼拜堂,外面有几名身披戎装、背扛盾牌的战场牧师,问道:“主教大人,那位武装教卫不肯随我们一同前往柴堆镇吗?”
“现在的他,不太方便。”艾比利特主教接过对方牵来的马匹缰绳,问道:“圣歌团已经集结完毕了吧?”
战场牧师点头道:“圣歌团八百六十人,已经到达莱根城外,他们的军需官正在城中最后一次采购物资。”
“很好。”艾比利特主教翻身上马:“让他们赶紧准备,尽快驰援柴堆镇!”
……
听着礼拜堂外马蹄声远去,萨雷米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恶意,他挥动长剑,朝着用厚实原木制成的礼拜长椅,砍得木屑飞溅,发泄着虚浮的力量。
“真是可悲啊。”
一道呢喃低语传入萨雷米耳边,他以长年锻炼的警觉,朝着大门方向举剑一指,正好看见一道裹在斗篷下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萨雷米被对方瞧见自己的失态,羞耻心、罪恶感推搡着他握紧长剑,一步步朝对方逼近。
“你恨奥兰索吗?他不仅从你手上夺取了柴堆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