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天阙,双峰贯云。
峰石土木之间,犹有猿猴攀岩,鸟雀观望。
赵爽骑着马,穿过山中小道,入目的是一片平坦的土地。
“将军,弟兄们已经先行一步,伐木取材,准备渡河。”
赵爽点了点头,身边仅余数骑。
“时过初夏,再过些日子河水必然暴涨,要渡河,便要快。后有追兵,这一日间,所有人必须全部渡过龙门渡。”
“诺!”
林中寂静,偶有野兽奔跑之声。
这片土地北高南低,山势自北向南,在某一个维度仿佛塌陷了一般,形成了这一片平原。
平原土地繁沃,可那山壁陡峭,仿佛剑锋一般,橫隔在那里。东有大河涛涛,缓缓南流,对于此时的赵军而言,唯一的通道,便是龙门渡,通往河东。
一路奔逃,此刻的赵军狼狈至极。
赵军的战力处在一个虚弱的时刻,但气势却是十分高昂。
逃跑的这些日子,赵爽吃也没有吃好,睡也没有睡好,身上也脏兮兮的。
赵爽骑着马儿,在林中漫步,他的面前,却出现了六个人。
“农家的六位堂主,来得可真够快啊!”
“你认得我们?”
“人不认得,但是你们佩戴的信物,却是认得。”
赵爽的周围空荡荡的,声音传的很远。
“来这里,是因为我们要帮一个人的忙,取你性命。”
蚩尤堂堂主直言不讳说了出来,并没有什么隐瞒。
“只不过,我们并不想要这么做。”
赵爽一笑,似乎有些感兴趣。
“哦?”
“只是,若是就此罢手,我等有负他人所托。”
“你们想要怎么做?”
蚩尤堂堂主看着眼前的少年将领,明明身处危机,大批的秦军正往这里赶来,不少的江湖势力也想要取他性命,可此刻的他仍然游刃有余,神态悠闲。
“在此之前,我们想要问赵将军一件事情,你和白起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有关系。”
“那你怎会他的兵法?”
烈山堂堂主大喝一声,似乎脾气有些暴烈。
赵爽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
“关你屁事!”
“你!”
蚩尤堂堂主拦住了烈山堂堂主,脸上露出了笑意。
“昔日阪泉之战,黄帝与炎帝交战,后两方和解,共抗蚩尤,传为千古佳话。只是,数千年来,我农家弟子一直有着一个遗憾。”
“我农家的地泽二十四,与风后八阵究竟谁强谁弱?今日,望赵将军能够了却我等这个遗憾。”
赵爽骑在马上,头微微仰起。
“若我赢了,你们便不再纠缠了么?”
“小子,莫要狂妄。便是昔日的武安君白起,也是死在这我们这地泽二十四下。”
听了烈山堂堂主的话,赵爽一声大笑。
“若非武安君心死,就凭你们几个也杀得了他?”
便在此言一出,六人大怒,各自散布一方,结成阵法。
“春生、夏荣、秋枯、冬藏。”
便在这六大堂主结阵之时,天地之间,阵法之内,运转着一股四时之力。
这股力量,便是赵爽座下身经百战的战马,也感到不安。
赵爽摸了摸座下的马儿,它安稳了许多。
“你还不出手么?”
赵爽驾着马儿,一步踏前,便在此时,天地之间,仿佛有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赵爽的面庞,忽然苍老了许多。
可便在下一刻,剩那本是逝去的生机,又恢复了过来。
农家的六位堂主似乎早有预料,不过声音之中却更加疑惑。
“你光用内力硬抗我们的阵法,能撑得了几时几刻?”
“此时此刻!”
马蹄踏出,向着前方而去,并没有一刻停止。
林木之间,一道强大的剑气辟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了烈山堂堂主,六位之中功力最强大的堂主。
“小心!”
烈山堂堂主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可也受了重伤,阵法就此中断。
其余的五位堂主聚拢一处,护卫着烈山堂堂主,看着赵爽身后的剑客。
“黑白玄翦!”
“赵爽,江湖打斗,你居然暗下此等手段。”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情,我可从来没有说要和你们单挑啊!”
赵爽自始至终,并没有回头,骑着马儿,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留给农家六位堂主,只是一道背影。
一副高手风范!
“尔等回去,清心寡欲,重修阵法,二十年后再来找我吧!”
这近乎羞辱的话语,在六人的耳边响起。烈山堂堂主虽然受伤,心中有些不甘,指着赵爽的身影,气有些不顺,似乎受了很大委屈。
“这小胖子偷袭暗算,凭什么说话这么硬气?”
蚩尤堂堂主却是深思,看向了其余五人。
“不,他出手时机很微妙,也看出了我们六人合阵的弱点,所以抢攻你所占阵位。”
“偷袭暗算,虽上不了台面,可他只用了一招,便破了我们的阵法,也是事实。”
蚩尤堂堂主说完,其余五堂堂主陷入了沉思之中。
便在此刻,林中风飒飒,蚩尤堂堂主面色警惕。
“此地为险地,各方势力环伺,高手林立。你已受伤,我们在这里,多生枝节,不如化明为暗。”
其余五人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久之后,罗网的剑客向着此地涌来。
掩日手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