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在他们被打出了内伤,五脏六腑任何一个出问题,都是要命的事情。
所以陈暮现在谈不上松了一口气,还是得继续观察情况。只希望父亲和弟弟能够吉人自有天相,可以挺过这一关就好。
煮好了包扎用的布条,陈暮给医师送了过去。
医师已经用煮过的毛巾擦拭了创口,将伤口清理干净,涂抹上草药汁,布条送过来之后,一圈一圈地缠绕上,打好结,当成绷带固定住草药。
陈青陈志父子还在昏迷中,但当绷带紧紧勒住他们伤口的时候,还是痛得不停呻吟,看得陈暮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谈不上心如刀绞,可这一世的父亲弟弟被打成这样,他依旧扼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这还是因为自己得了势,有了社会地位。
若是普通乡民,恐怕就算被张家豪强的人打死,也无处伸冤吧。
陈暮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出了医馆,带了几个陈家村村壮,直奔县衙,找到了主簿房。
在主簿房中寻了空白竹简和毛笔,愤而洋洋洒洒数百字,写下奏折,将这事上书,并且弹劾中山国相张纯,纵容远房分支族人,为祸地方百姓。
这手弹劾,不算恶人先告状,因为恶人不是他,是张纯。
张纯是渔阳人,中山国的蒲阴张氏是他本家宗族的远房分支,他做中山国相之后,收了蒲阴张氏好处无数。
这一点在之前拷问张家人的时候就已经问得明明白白,蒲阴张氏之所以越发嚣张,原因也是因为张纯纵容庇护,再加上蒲阴张氏欺辱百姓,掠夺田产,都会给张纯孝敬一份,使得张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向来都无视百姓受苦。
得知幕后保护伞是他,陈暮怎么能心中不满,立即上书先发制人,要将官司打到汉灵帝那里去。
当天夜里,一骑就奔出蒲阴,往冀州治所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