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是弓箭手,不代表不能近战,敌人近身之后,抽刀挥砍即可,只是战力与常年近身搏斗的刀斧手有一定差距。
步兵校尉的部队就不用多说,人数最多,有一万多人,是正面战场的主力军之一。
卢植的五千骑兵来源,就是由越骑校尉伍孚的三千本部轻骑兵,以及屯骑校尉鲍鸿、长水校尉种辑、步兵校尉吴兰三人账下的少数骑兵凑出两千相加而来。
如今处于雨天作战气候,骑兵和弓箭手的战力被严重削弱。虽然现在只是小雨,但鸡泽附近多沼泽和芦苇荡,骑兵马匹容易陷进泥坑,弓箭手的箭支会被风吹偏,也容易被芦苇荡阻碍。
因此射声和越骑部队没办法参与正面战争,原来的骑兵和弓兵全转为步兵,只能做策应和追击部队来使用。
一番任务安排,诸多将领按照部署带领着士兵前往埋伏点设伏。
而此时,张角派出的骑兵已经临近鸡泽。
埋伏于两侧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通过了官道,扬长而去,没有人进行阻拦。
甚至张角一名骑兵,在即将通过鸡泽埋伏圈的时候,马失前蹄,摔倒在地上,众人也只能看着,不敢上去抓俘虏。
没办法,张角谨慎,只分批派人,抓一个,消息就得泄露,只能放任他们通过。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大批黄巾部队缓缓而来。
鸡泽乡官道道路两侧有山坡丘陵,田园和房屋错落分布在沼泽湖泊沿岸,因为本地属于湿地结构,鱼虾极多,适合养鸡养鸭,因此自先秦时代,就有人在此定居,大量养鸡鸭,如此则被称为鸡泽。
后世课本里大名鼎鼎的毛遂,就是鸡泽毛氏族人。
张角撩开马车窗帘,看到了不远处茂密森森的芦苇荡,不知何故,那种心胸抑郁的感觉又油然而生。
“不可能的,卢植已经撤军三十里,他的军队也没有迁徙的痕迹,怎么可能会在雨天埋伏我。而且我已经派人去两侧芦苇荡搜过,什么都没有,必然是我想多了。”
张角在心中自我安慰。
他也怕出事,所以派了手下去道路两侧查看。
但可惜芦苇荡茂密森森,又是雨雾弥漫,黄巾士兵根本不敢深入其中,在外围随便用长矛戳两下就觉得无碍了,根本没有仔细检查。
等黄巾大军踏入鸡泽乡后,原本寂寥只有风声雨声的荒野似乎多了某股肃杀之气,冷厉寒风吹拂。
“咚咚咚咚!”
忽然之间,锣鼓声天,万钲齐鸣,喊杀声自两侧传来。
仿佛在刹那间就荒野就变成了嘈杂的菜市场,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张角的马车一滞,颠簸间差点将他掀出车里。
怕是什么来什么。
“敌袭!”
外面的张宝发出凄厉的喊声。
然而黄巾军士气本就低落,根本没有作战的勇气。
在发现官军埋伏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本能逃跑。人们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混乱之中,有的因为下雨路滑摔倒,要么被人踩死,要么被追上来的官军戳死。
有的慌不择路,反倒冲入旁边沼泽地里,要么投入官军怀抱,要么摔入水塘淹死。
还有的被激起悍勇,想拼死一搏,却很快被淹没在官军的海洋里,掀不起一丝浪花。
一时间,战场无比混乱,黄巾前军只想着跑,后军摸不着状况,两三万人的阵型直接崩溃。
“杀呀!”
“冲冲冲!”
“天汉万胜!”
官军喊着口号,蜂拥而至,冲在最前头的数十士兵举着长矛向队伍中间的马车戳来。
张宝见势不妙,当即不顾伤势还未痊愈的左臂,跳下战马,奔到张角车上推开马夫,死命抽打着马背,驾驶着马车想冲过去。
但天雨路滑,车轮很快陷进了泥坑里,无论怎么抽打马匹,还是无法脱身。
无奈之下,他只能从车里把气急攻心的张角背了出去。
“地公将军,良师怎么样了?”
黄巾大将左校一路劈砍出一条道路,杀到了马车周边。
张宝喊道:“大哥法力反噬了,快找匹马来。”
“上我的马!”
左校颇为忠义,与张宝扶着张角上了他的马。
很快,于毒和刘石也率领数百悍不畏死的黄巾力士靠近了这边。
左校大喊:“护送良师突围,某来断后!”
“杀!”
数百黄巾力士齐齐怒吼,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周围的官军全部逼退。
两边的士兵交战在一起,不过官军的士气似乎不高,只是围而不攻,偶尔兵刃交接,也不敢过分冲锋,只是用矛远处戳,硬是让黄巾力士们杀出一条道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