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窝仔’,说起来我们杀龙港这边,好像多是‘全忠社’的人啊。”
“那肯定的啊,大家都说‘全忠社’的社长,年轻时候拜了冯家的人做干爹,然后就在北苍省砍树为生。大佬,‘全忠社’的印鉴上,都有大光头,这个光头,就是‘全忠社’社长年轻时候的模样啊。”
“蛤?就是那个……‘光头朱’?”
“对啊。”
王角顿时吓了一跳,“等等,我记得‘光头朱’是叫朱温?”
“对啊。”
“然后他后来创办了‘全忠社’?”
“对啊。”
“……”
“大佬,怎么了?”
“淦!”
很好,很符合社会的发展规律。
他以前在大学做保安的时候,偶尔也听过“朱温篡唐”这个故事,朱温好像就是叫朱全忠来着。
可是,他印象中,好像朱温改名朱全忠,是唐朝皇帝的赐名啊。
“为什么叫‘全忠社’呢?”
“因为都是忠字头啊大佬,‘光头朱’拜的冯家人,听说是冯家的嫡子嫡孙,祖上也是‘忠义社’的人。不过,都是听说,反正码头这边都这么说。”
“这也行?也就说这个‘全忠社’,其实背后靠山是冯家?”
“诶?大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啊。”
黑金挠了挠头,突然觉得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
有点无语的王角寻思着,这唐朝真是魔改的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朱温不篡唐,跑来南海混社会?!
难道真是社会我朱哥,人狠话不多?
可他之前早就听人说过,“全忠社”的社长,现在已经七十多了,所以很多社团的事情,就交给了七个儿子去打理。
在杀龙港这里,主要就是传说中的“七少爷”或者说“朱七郎”负责,不过最近因为杀龙港新来了一个专员,这位七少爷已经跑到海口度假去了。
整个杀龙港,最近一段时间,难得的太平,有活力社会团体都夹着尾巴做人。
因为新来的这位专员姓沙,来杀龙港之前,一直在冠北省当警察。
一路从警员、警探、警长、山区总警长、山区警督升上来,如果不调走,很有可能就在冠北省成为第一个本地警监。
这位新来的专员之所以是公认的狠人,让所有本地外地有活力社会团体赶紧避风头,纯粹是“冠北省”三个字的威慑力,比什么都强。
整个皇唐天朝,打硬仗的地方多得是,边疆区经常有冲突,但阵亡率其实不高。
但是在一些极为落后的山区,那就不一样了,武装人员的死亡率极高,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而这位新来的专员,不但活下来,还一直升官……
冠北省和冠南省的传统,那都是必须立功才能升职,否则谁要是想着镀镀金就走人,那警务系统内部的狠人,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二世祖活着离开冠北省或者冠南省。
没办法,当年冠军侯程处弼留下来的老传统,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成了习惯。
如果单纯只是一个狠人,其实有的人也不怕,比如说南海的四大家族,谁怕谁啊。
可这位狠人祖上,乃是攻破大马士革的先登猛士沙辛,叙利亚行省成立之后,沙氏后人有不少就回到了西京。
两百多年一晃,先后也是出了不少能人,比不过南海四大家族,但也不怕什么。
真要是起了冲突,把麻烦甩给内阁就是,完全不怂。
身负中央权威,又有过硬履历,还有不差的家世,新来的这位专员,那是真的让杀龙港里里外外又惊又怕。
冷静地思考了一番,王角琢磨着,他现在也算是赶上了好机遇。
要是换个时候,他哪怕是写小黄文,卖多少钱,大头都是有活力社会团体的,根本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偷鸡摸狗爽歪歪。
“看来得抓紧时间了,早点弄一套石板印刷机,然后请几个帮工。”
时不待我啊,万一过了这个窗口期,等有活力社会团体的管理人度假回来,他还玩个屁啊。
干什么都要琢磨着是不是要上贡保护费,简直就是精神和ròu_tǐ的双重折磨。
“黑窝仔,这里有八十块,你先拿着。”
从怀里摸出来一只钱袋,里面八十个银元响叮当,黑金愣了一下,双手接过钱袋,好奇地问道:“大佬,这么快就赚到八十块了?”
“怎么?嫌少啊。”
“不是啊,很多啊!”黑金有点激动,也有兴奋,“大佬,这么快就发财的吗?是不是真的要开档口了?”
“再等几天,在码头开,肯定不行的嘛。”
“去冰室街啊,现在冰室街都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好多妹崽都降价啦。”
“滚尼玛的,年纪轻轻就想着嫖,你还有没有前途?”
“可是那些妹崽……”
“妹尼玛个头,我们要找的档口,要绝对太平无事,这几天你帮你老母做完工,就去盯着行署的通知。”
“我不识字啊。”
“不识字不知道学吗?你个废柴天天就知道盯着冰室街,冰室街三个字你会写吗?”
“会啊。”
“……”
王角不想说话,抬手就给“黑窝仔”脑袋上一巴掌。
这种渣渣,跟他老母王宝珠比起来,简直一无是处啊,但凡要是有王宝珠半分功力,也不至于天天混得跟一条咸鱼一样。
“行了,有事来一工学堂找我。”
“哦。”
“还有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