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达克是被石屋外面年轻人的喧闹声吵醒的,他从床上坐起来,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的,破旧的房间里面充满了木薯的味道。
老希拉搂着小彼得坐在门口的树墩上,正仰着头听两个年轻人在讲话。
“希拉婶婶,您去把苏尔达克喊醒吧,我们找他有事情商量。”一位穿着羊羔皮坎肩的年轻人提了提灯笼裤,嬉皮笑脸地站在院子里,对老希拉说道。
老希拉没吭声。
躲在她怀里的小彼得仰着头,对两位年轻人弱弱地说:“爸爸还在睡懒觉……”
老希拉哼了一声,反问道:“你们俩找他能有什么事?”
另外一名年轻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眯眯地对老希拉说:“我们找他真是有正经事!”
一旁穿着羊皮坎肩的年轻人紧跟着说道:“没错,我们只想请他帮一点点小忙……是村里的事。”
“……他今天可能还要出门。”老希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两个年轻人一脸吃惊地问:“他要去哪儿啊?不是刚回来?”
“海兰萨城。”老希拉说道。
那两个年轻人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有些急迫地说道:“怎么这个时候要去海澜萨城?能不能改天再去,今天古塔村有人找来了一名骑士,和我们约好了在北沟牧场那边见面,苏尔达克不再的话,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这时候苏尔达克推开里间屋门,走了出来大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你们去……你们在前面带路,我去牵马!”
两位年轻人看到苏尔达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问都没问事情缘由,就把事情答应了下来,大喜过望。
他们担心老希拉会阻拦,也不等老希拉说什么,和苏尔达克说了一声‘咱们在村口汇合’,转身像泥鳅鱼一样溜出院子。
穿着羊皮坎肩的年轻人随后又从墙边冒出头,对苏尔达克补充了一句:“小达克,把你那把长剑也带上!”
说完便‘哧溜’一声跑掉了。
马栓在院子里的石碾子上,旁边除了一桶清水之外,地上还有一堆割回来的青草,那匹古博来马低头吃着草料。
依然没有看到丽塔和娜塔莎的身影,苏尔达克翻身骑上了马,然后诚恳地对老希拉说:“处理完这件事我就走……”
“……”
老希拉死死拉住了不停挣扎的小彼得,祖孙两人站在石屋的门口,一言不发地望着苏尔达克骑马跑远。
“奶奶,别赶爸爸走好吗……”
小彼得依偎在老希拉的怀里,小声地央求道。
……
来找苏尔达克的两位年轻人,一位是在昨天与苏尔达克有过一面之缘的儿时玩伴胡德,另外那位穿着羊皮坎肩地叫做托尼,说起来托尼与苏尔达克还是远房亲戚,算是苏尔达克的表弟。
胡德和托尼两人有些焦急地等在村口,看到苏尔达克骑着马赶来,便兴奋地在前面带路。
他们两个走得很急,一边走一边向苏尔达克讲了事情经过。
这一切矛盾的根源都是由于北沟山坳里的那片草场。
帕格洛斯山脉南端深山中其实是一大片荒芜之地,海兰萨城就位于这片荒芜之地的边缘。
沃尔村其实已经算是荒芜之地里的一座山村,村子位于一个山坳里,因为这个山坳里有一条小溪,才给这个山坳带来了一些生机,只是山坳周围能够给村民开垦的土地并不多。
沃尔村的村民想要过上好日子,单凭山坳里这一点点土地是远远不够的,村子里的村民们又在沃尔村以北五公里之外找到了一条沟壑,那里虽然没有河溪,但是每年雨季来临,第一场雨水之后,由于地势的关系,这个山坳里最低洼的地方就会汇聚一些雨水,从而形成一条狭长的小水塘。
这小水塘的周围无法生长树木,但是却生长这一种被当地人叫做‘渴不死’的野草,平时的枯水期,这里的野草就会变成枯黄一片,而一旦雨季来临,这些野草就像是枯木逢春,一夜之间就会变绿,然后借着雨水充足之际,疯狂生长,整个山沟都会变成一片绿海。
这里被沃尔村民称为北沟,由于这里是一道天然的牧场,沃尔村子里养的一些黄羊,夏天的时候就放养在这个山沟里,等到秋天的时候,村民们还要在山沟里收割大量牧草,再将增了膘的黄羊群赶回村子里,在村子里熬过一个冬季,等到夏天第一场雨来临,再将黄羊群赶出去,就这样周而复始,也算是村里的一项固定收入。
村民们只需要将黄羊控住在一定数量之内,这样放牧的生活也算不错。
不过到了后来,居住更远一些的古塔村也发现了北沟草场,他们也想要将自己的羊赶到北沟里来吃草,这样一来北沟的那些牧草明显就不够两群羊分的了,为此两个村子没少发生群体殴斗,只是古塔村子的人口数量要比沃尔村多一些,所以这样的殴斗一直是古塔村占优。以至于沃尔村不得不将北沟草场一半的使用权让给古塔村。
就算是这样,两个村庄每年还要因为北沟草场划定出来的边界线进行一番争吵。
不过今年事情有了一些变化,原因就是沃尔村莫名其妙的诞生一位骑士,听到这个消息的古塔村民,这两天几乎就是如坐针毡,一直在担心沃尔村的骑士大人会向古塔村提出归还整个北沟草场的要求。
而苏尔达克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不过古塔村这几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