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何去何从问题上,两人铸下大错。
一个是无赖,一个是草寇,在这种重大问题上,显然缺少战略眼光,更不会去考虑长远后果。
丁老三猛地一拍桌子,“对,你去东宫,躲在东宫,百骑司再大胆,也不敢去东宫抓人吧。”
此时,百骑司。
王辉果然应验了丁老三的担心,一进审讯室,早已经吓的腿肚子直哆嗦,很快便招供了。
好在,周贵安排的周密,王辉除了负责找马车之外,其余的并没有参与。
吴荣思索再三,决定抓捕周贵。
虽然,趁沈不易不在下手,显得有些不地道,有趁火打劫之嫌。
只可惜,晚了一步,就在他刚刚走出地牢,金晓匆匆赶来。
“大哥,周贵进了东宫。”
什么。
吴荣懊恼的一跺脚,晚了一步啊。
百骑司再牛逼,也不可能去东宫拿人,除非有圣旨,或者太子李瑛把人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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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不可能给圣旨,而指望太子把人送出来,更是想都别想。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等,死等。
等沈不易回来。
周贵一定会铤而走险,去找沈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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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沈不易,已经到了秋安县城。
这才半年多不来,秋安县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
道路两边的庄稼地,按理说到了耕种的时候,可是却没有几个劳作的百姓。
“奇怪啊!”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一旁的蓝羽,笑着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沈不易指着外面的耕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红羽劝道:“少爷,这和咱们没关系,咱们还是赶紧去西山吧。”
沈不易却是摇摇头,“不妥,既然来了,总要问个究竟才是。”
说话间,恰好有一百姓,须发皆白,看起来年纪至少也要六十开外,吃力的挑着担子迎面过来,沈不易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这位老人家,叨扰一下。”
沈不易尽量说的客套一点。
老者见有人搭话,便放下了担子。
“老人家,现在正是春耕农忙时节,为何地里不见百姓啊。”
老者叹了口气,“这位郎君,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县里正在修建开元寺,百姓们都去干活了。”
说完,惋惜的摇摇头,“哎,可惜啊,可惜。”
沈不易谢过老者,心情有些沉重。
现在是这节骨眼,修建寺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自己和胡光有过一些接触,这是一个官场气很重的人,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见他有些不开心,蓝羽还想故技重施,用酒色让他高兴起来,便笑着问道:“少爷,我肚子饿了,我们进城吃些东西吧!”
“好,进城。”
沈不易暂时把不快忘在了脑后。
县衙旁边八方楼。
看到这个地方,沈不易心中一阵感慨。
当初自己作为副钦差,跟随姚奕来秋安县灭蝗赈灾,姚奕在这里大宴灾民,自己还让牛速抢了一只烧鸡来吃。
啧啧,八方楼的鸡,真好吃。
正午时分,酒楼里居然没有客人,见到沈不易他们来了,店掌柜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里面请。”
看着店里冷冷清清的样子,沈不易心里更加沉重,找个靠窗的位子一坐。
店掌柜笑着凑上来,“客官,吃点什么?”
沈不易漫不经心的说道:“来只烧鸡,其余的随意。”
店掌柜答应一声,转身去了后厨,功夫不大,端了几样压桌的小点心出来。
“客官请稍等,菜马上就好。
”沈不易吃了一口点心,随口问道:“掌柜的,为何街上如此冷清啊?”见店掌柜疑惑地看着自己,沈不易笑着换了话题,说道:“去年春天我来的时候,在你这里吃了一只烧鸡,到现在我都念念不忘,太好吃了。”
一听说夸他烧鸡好吃,店掌柜来了精神,笑着说道:“我也不是吹,俺老沈的八方楼做的饭菜,十里八乡没人比得过。”
“哦,你也姓沈?”
沈不易笑着问道。
“对,我叫沈明。”
“巧了,我叫沈不易。”
两人再次行礼,论过祖籍,居然还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论辈排行一算,两人同辈份。
这让沈明更加热情起来。
沈不易借机再次说道:“去年我来的时候,这街面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沈大哥这里可是一桌难求啊。”
沈明叹了口气,“哎,兄弟,实不相瞒啊,今年不同了,县里修建开元寺,我们每家每户除了要捐银子,还要去派工,百姓们都纷纷躲出去了,谁还来喝酒啊。”
听完这个,沈不易一阵默然,“怪不得我这一路之上,见地里也没几个百姓耕种。”
沈明压低了声音说道:“兄弟,你吃了饭,赶紧离开,这秋安县,不宜久留啊。”
见沈明紧张的样子,沈不易不免好奇,“大哥,你都捐了银子了,你还怕啥?”
沈明摇摇头。
“前些日子捐了五两,这不县里说可能不够,还要再捐,而且呀,像你这等过路的经过秋安县,也要向你讨捐。”
所谓的讨捐,就是向你说明情况,自愿捐款,可是一般来说,你不捐点,恐怕不会轻易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