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慈宁宫。
“太后娘娘,您干预慎刑司和明镜司办案,未免不太合规矩!”
长公主开门见山。
太后老神在在,“长公主不要急,吴贵妃流产案,慎刑司连审三日,哀家可曾多言一句?
如今将嫌疑犯转移,也是为了你和皇后好。
凰廷向来有避嫌的传统,此案现在极有可能是楚曦玉和皇后指使,哀家怎能让皇后继续审下去?”
“楚若凤已经承认是楚若纤指使,但一个小小的楚若纤,为何要谋害皇后?
这背后,必有蹊跷。”
“慎刑司和明镜司继续查,那是皇后能查她自己呢?
还是长公主您能查您的外孙女?”
“为了公正,哀家已经将楚若纤转移到了刑部,由刑部和宗人府同审。
慎刑司和明镜司要过问此案,完全可以,此案保证公开透明,谁都可以听审!但若想要一手遮天,包庇幕后指使,长公主,哀家还没死呢,这后宫,还不是皇后她一个人的天!”
太后言辞犀利,占据道德制高点,仿佛让慎刑司和明镜司审案,就会包庇罪犯一样。
而且她还说了两司都可以听审……长公主和皇后都没有立场,要此案的主审权。
楚若凤的认罪书,让她们陷入被动。
……坤宁宫。
“长公主无功而返,没能把人抢出来。”
温莹禀报道。
君惜萱歪在凤榻上,脸色苍白,却笑的开怀,“那当然了。
难得给太后送了这么好的一个把柄,她怎么会不牢牢抓住?
我们没有碰楚若纤一根手指头,她受刑、被判死罪,都是太后娘娘干的,和我们没关系。”
“至于楚若凤……我们也是依律查案,是她自己说是楚若纤指使,和我们没关系。”
“温莹,这一次,你的办的太漂亮了。
等这事过后,本宫一定给你升官。”
温莹福身行礼,“谢皇后娘娘。”
“等楚曦玉赶回来,楚若纤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本宫真想看看她到时候的表情,是不是还像现在这么得意?”
……半个月后,盛京。
“娘娘,什么刑罚都试过了,楚若纤就是不肯招。”
瑞康郡王脸色难看。
太后皱眉,“她这么能抗?
你们尽心了吗?”
“最开始顾着长公主的和皇后的面子,怕被打的太难看,用的一些看不见痕迹的刑具。
但没办法,现在已经顾不上留不留伤,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她就是不肯招。”
瑞康郡王苦笑一声:“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您是不知道,她现在是何等模样。
长公主那边探视的人被我拦了三天,再拦下去,我也没法交代了。”
太后眼神一沉,“看来,让楚曦玉和皇后逃过一劫了。
楚曦玉据说已经在路上,估计过几日就要到了。
既然没法审了,那就让她死。”
“反正有楚若凤的认罪书,她死罪难逃。”
瑞康郡王领命。
……宗人府外,长街。
隆冬大雪纷飞,府丞陈殷揣着一个暖炉,坐在自家马车里,像往前一样踏上返程之路。
突然冷不丁的……一辆烈马横奔而来。
整个车都被撞翻在地。
陈殷被家仆手忙脚乱从马车里扒拉出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突然眼前一黑。
一个麻袋套在了他的头上。
而那些家仆也不敢动。
因为一群蒙着脸的穆家军,拿着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为什么大家都认出是穆家呢?
因为他们还穿着穆家的铁甲,军刀上明晃晃刻着穆字。
“小公爷,套住了!”
一袭锦袍同样蒙着脸的韩文曲兴奋喊道。
穆天宝也蒙着脸,但就他那一身骚包的绿色锦袍,腰间还挂着穆家的玉,简直是怕别人认不出来。
麻利地拿绳子把人一捆,道,“我们走!”
穆家军收兵护送着他们俩离开。
穆天宝还不忘回头对着那些家仆道,“都知道我们是谁对吧?
不用报官,借他用一用就还!”
家仆们老老实实点头。
报啥官啊,赶紧去穆家哭着要人呗。
……黑色头套被人取下。
陈殷发现自己处于一辆华丽的马车之中,两个虽然蒙着脸,但挂着家族玉佩的公子哥瞪着他。
“小公爷,我没钱,别打劫我!”
陈殷脸色苍白。
他整个人被捆的像个粽子,动弹不得。
想跑也跑不了。
穆天宝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我不是小公爷。
谁要打劫你,我穆家会缺钱?”
陈殷:……你自己都说了穆家啊!陈殷只得睁着眼睛说瞎话,委委屈屈道,“那……那这位大爷,你绑我干什么?”
“楚若纤是不是关在宗人府?”
穆天宝问道。
陈殷:……“不说话?”
穆天宝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信不信小爷把你扒光了,丢到大马路上?”
陈殷脸色瞬变。
这种纨绔子弟,杀人放火的事情干不出来,这事怕是轻车熟路。
“在在在!”
陈殷老实道。
穆天宝冷哼一声,“当然在了,刑部的老子已经绑过一个,什么都没问出来。
你要是说不在?
小爷就让你们两个打一架。
把钥匙交出来!”
“小公爷你不会是要劫狱吧?”
陈殷吓的哆哆嗦嗦。
穆天